神,邊拿話繞著黃鐵,邊飛速思忖著破解之法。
想來想去,此事靠勢靠力,解決起來,都很困難,因為比起勢力,在明珠,薛老三顯然敵不過他那幫對頭,可若此事被順利引進司法環節,那薛老三勢必再無勝理,那邊上下其手,立時能將這樁案子做成鐵案。
再者,為廖國友四人今後的前途計,這等破事,最好是沾也別沾,甚至被帶進派出所問話,那也註定得成為一輩子洗脫不掉的汙點。
薛老三腦筋極靈,當務之急,絕對不是什麼反擊對手,而是穩住局勢,洗脫汙點。
可這世上的事兒,從來是潑汙水容易,洗乾淨難,而且這調戲婦女的破事兒,不比別的罪名,受汙之人,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畢竟這事兒,沾上就是一攤泥,即便是司法不認為你有罪,可道德、他人的指指點點,也不是尋常人受得了的,更何況廖國友四位還是幹部!
“真他孃的毒!”
薛老三心中怒罵一句,嘴上卻依舊順著黃鐵的話,敷衍道:“黃所長從警多少年啦,看你這年紀,以後肯定極有前途!”
黃所長呵呵一笑,臉上滿是倨傲之色,:“我今年三十有一,和你薛主任年輕輕就混成了市委領導自然是比不了,可要比旁人嘛,我這正科級,嘿嘿……”
姓黃的果真是市井脾性,性好自吹,薛老三故意轉移話題,引逗他說話,趁著空子,極力思忖,而這黃所長也確實是四海的性子,一見堂堂市委督查室主任,也不得不奉承自己,注意力立時便被勾走了,和薛向你一言他一語,自吹自拍的厲害。
“所長,大事為重!”
正當黃所長說得眉飛色舞,虛榮心獲得大大滿足之際,他左側的公安,沉聲提醒了一句。
黃所長悚然驚醒,臉色一寒,“薛主任,按說你是市委領導,若是平時碰上,說不得,我得請你好生喝上一頓,可今天,就別怪兄弟不給面子了!”說話兒,陰陰一笑,猛地冷喝道:“拿人!”
那倆公安方要動作,薛向卻一個錯步,橫在了二人身前。
“薛主任,這是要妨礙警方公務?”
黃鐵冷冷盯著薛老三,眉眼間,哪裡還有一絲和善,竟是暴戾之色,顯然,薛向這個誰都得高看一眼的市委督查室主任,並不在他黃所長眼裡。
“什麼公務?”薛老三臉色也是一變,滿臉冷峻。
“帶犯罪嫌疑人回去問案!”
“什麼罪名?”
“流氓罪,當然,只是有嫌疑,還沒定罪!”
黃鐵不愧是老警員,回答的極其謹慎,絲毫不會落下把柄與薛向。
而薛老三問何罪,卻也不是為了引黃鐵入彀,他就想看看這幫人到底有多黑,果然,一如薛老三所料,沒有最黑,只有更黑,若是黃鐵吐出個“調戲婦女”也就罷了,可偏偏人家張口就是流氓罪,顯然是打算往死裡整。
思路已開,要的資訊,也已全部的得到,薛老三立時就露出了他本來面目,“今天這人,我只怕你黃所長帶不走!”
“久聞薛主任蠻橫,嘿嘿,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不過忘了告訴你,我黃某人從來就是鐵面無私,從不吃你這套!”
說話兒,黃鐵已經開啟了槍套皮帶。
薛老三冷笑道:“我薛某人身為國家幹部,自然知法懂法,只是某些號稱鐵面無私的公安人員,似乎卻是法盲!”
“你說什麼!”蹭的一下,黃鐵已然掏出了槍套。
他今番得到的可是死命令,這趟差必須辦好,不然他官位能否得保,還是兩說,這些年收的那邊的好處被抖落出來,恐怕就足以讓他吃一輩子牢飯,是以,他已打定主意,若姓薛的敢耍蠻,就是拼著動了傢伙,受頓責罰,也得把人帶走。
薛向道:“我說你粗鄙無知,不懂法,你可知道這幾位是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不就是一個蕭山縣縣委書記,一個縣長,一個副縣長,一個副處級管委會副主任,這又怎的,不就是四個縣官麼,一群土豹子,敢到我堂堂明珠撒野,別說他們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認,怎麼著,你薛主任不會認為他們是幹部,我黃某人就動不了吧!”
黃鐵受不了薛向譏諷,當下嚴詞反擊,犀利無比,一番話說完,他忽然猛地拍一下額頭,再放下手時,洋洋之色也化駭然。
顯然,他明白過來,自己中了薛老三的圈套,順著他的話,把不該說的,也說了。
本來嘛,他故意裝作帶那女郎來指認所謂犯罪嫌疑人,既然還需指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