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得見他,這下正好,免了奔波之苦!”
薛向瞧了瞧陳隊長,又看看米局長,心下知道這二位恐怕生了齟齬,“行,見見也行,反正已經到門外了,避而不見,那可是要招罵的!”
陳隊長給薛向的觀感,顯然要遠遠好過這位米局長,是以,這言語間,就暗暗挺了陳隊長一把。
薛向剛領著大部隊下得樓來,便被一鬍子花白的老頭領著二三十條漢子圍了起來,顯然,那老頭便是陳隊長故事裡的趙老漢。
趙老漢問清了哪位是市裡的領導後,略帶疑惑地瞧了瞧薛向,便吆喝著大夥兒給薛向磕頭,一哭二鬧三跪,立時就鬧騰得不可開交。
好一陣哭哭喊喊後,薛向也終於弄清楚了此次爭鬥的根源。
原來,那日趙老漢和其子受了墓地的恐怖景象的驚嚇後,暫時就熄了鬧下去的心思,哪知道時隔三月後,趙老漢越想越不對味兒,他倒不是依舊認為是張春生做局,而是老封建思想作,認為自家祖墳出了妖孽,若不剷除,讓其依舊盤踞在祖墳處,後世兒孫能有好,恰好,那天他家母豬下崽,被壓死了三個,趙老漢的這種遺禍情結便展到了頂峰。
當即,趙老漢就召集老趙家全體青壯,道出了那晚的情由,以及他的疑慮,此事一開,趙莊轟動,時下雖是新社會,但民智依舊未開,神神鬼鬼之事,村民多避而不談,偶逢組織召開大會,也多批判之,其實心中對此多抱著半信半疑,此時,一聽族長說得嚴重,誰不振恐,再思及平日諸多不順,以及自家孩子學業無成,調皮搗蛋,更是對妖孽纏墳,遺禍後代之說,信了個十成十,立時,就同意了趙老漢的話,組織人馬,四下探訪,頗尋了幾個在當地極有聲望的高人,集結起來,又揀了良辰吉日,便待進老祖墳地降妖驅鬼。
哪知道到了山口,就被張春生手下的護礦隊現了,雙方立時對峙起來,待得張春生來,趙老漢道明事情,張春生卻抵死不從,說什麼已經請了龍虎山的張天師降伏過了,只要趙家子孫不驚動祖墳,保管世世平安,代代吉祥。
趙家人哪裡肯信張春生如此荒唐之言,哪有祖先怕後世兒孫祭拜的,分明就是邪魔佔據了祖先墳塋。
雙方爭執欲烈,張春生死死咬住乃是張天師傳下的法旨,若是趙家人再驚動墓地,屆時他這礦洞都開不成了,如何能讓!
就這麼著,他要進,你不讓,兩撥人就幹了個稀里嘩啦。)
第一百零二章紛爭
“老趙同志,貴村的事,我基本上已經瞭解了,關於趙莊和三號礦洞的糾紛,咱們暫且按下,畢竟死者為大,大壯同志英年早逝,家中又有遺孤,你看咱們是不是先把他的事兒給定下來,好讓生者安心,也好告慰死者,你看這樣可好?”
薛向來此,本就是主要為處理械鬥死人之事,攤平了這件事,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就算趙莊和張春生等人再鬥起來,只要不再死人,那就與他無關,即便再死人,想與他有關,還得看市委是否再厚著臉皮派他下來。
當然,薛老三決計不是息身避難之人,若真如此,他大可真依鐵進之計,躲進醫院裝病,豈不更簡單。
只不過,這會兒趙家人實在太吵吵了,再則,械鬥案的另一當事人張春生不在此間,他便是有心調解糾紛,也是不能,暫時,唯有轉移趙老漢的注意力,平息眼前的紛亂。
薛向說得在理,趙老漢也沒辦法反駁,畢竟人家總是在為他趙家人理事。
“老趙同志,大壯死在亂械之下,你們可能辨出兇手?”薛向問出了關鍵問題。
誰成想趙老漢一揮手,“什麼兇手不兇手的,都是幹群仗,哪能沒個傷亡,幹輸了,是咱趙家人沒本事,跟兇手有甚相干,薛領導可莫小瞧了咱趙莊。”
薛向目瞪口呆,他真不知道這地界的民風悍勇到如此程度,械鬥跟兩軍對壘差不多了,這還是吳儂軟語的江南水鄉麼?
“既然老趙同志寬宏大量,我就儘量幫大壯同志,多爭取些喪葬和家屬撫養費吧?”既不追兇,薛向的擔子就輕了大半。
哪知道趙老漢這會又是大手一揮,道:“薛領導。不瞞你說,姓張的早拿錢來砸過咱趙家人,整整一萬人民幣。可他指望用這一堆錢砸瞎咱趙家人的眼睛,這咱們能答應麼,我當時怎麼跟姓張的說的,今兒個就怎麼跟你薛領導承諾。錢,咱們自然不會不要,一千塊就夠了。給大壯媳婦養娃子,至於姓張的說的什麼給大壯家老人生養死葬的事兒,嘿嘿,咱趙家人還沒死絕呢,用不著他姓張的戴孝披麻,不過,咱話說了。就得說明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