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瞧你老哥說的,市委又不是我家開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除了三岔口天橋下的方瞎子,我估計沒人敢給你打這個保票。”
一天薛向如是說,鐵進立時苦了臉,“我說不帶這麼扯得吧,你還不如不說,讓我這兒不上不下地乾著急!”
“我若不說,你肯給酒?”
一天這話,鐵進又來勁兒了,“對了,你這酒是送誰的?跑官兒送這玩意兒,是不是太不著調了。”
“你也知道這兩壇酒寒磣,某人先前不還捨不得?”薛向沒好氣道:“得了,誰說是跑官兒呢,問你要兩壇,一罈,我自個兒留著慢慢品,一罈拿去陳書記家,這鐘點兒,沒準兒還能趕上中午飯!”
“陳書記?陳道林書記!你什麼時候和陳書記搭上了!”
鐵進大喜過望,陳道林可是分管組工的書記,在市委也是唯一一位能勉強和段鋼分庭抗禮的市委大佬,當然這個唯一,是要排除那位大多數時間都窩在辦公室讀書、看報的汪書記的。
薛向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說廢話,邁開步子,就朝樓下不去。
“等著我呀,兩罈子夠不夠啊?要不我再弄兩壇,大不了我姑娘不嫁了總行了吧?說話啊,實在不行,我這兒還有老家親戚送來的香獐子,要不咱提溜一隻過去?哎呀,我這兒還有兩條絕版的哈德門,要不也提過去……”
………………
陳道林的家,薛向並沒去過,可這傢伙偏得得瑟瑟開著車直接上了路,直到車子越開越朝市委大院行進的時候,車上的鐵進終於忍不住問薛向這到底是要帶他去哪兒?
鐵進如此一問,薛向立時就明白自己又演了個烏龍,犯了主觀臆斷的毛病——憑思維慣性,認為陳書記就住市委家屬區。
鐵進乾脆也不給他指路,直接將薛向趕下了駕駛艙,一路飛快朝哥特式別墅建築群左側的一處小區駛去。
薛向沒想到陳道林的家,竟是這般樸素,論格局、氣象,竟還不如他在明珠的那座小院。
眼前就是一幢普通的磚瓦房,算上那塊闢了塊十五六平大小菜畦的院子,整個屋宇的佔地面積也絕不超過一百平。
灰撲撲的老牆磚,脫了色的紅瓦,兩扇鑿刻了斑駁鏽跡的鐵門,遠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