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馬金刀的根本原因,他不在乎老頭叫多少人,更不怕鬧大,鬧得越大,他反而越喜歡,鬧得沒法兒收場的時候,總有人替他薛老三收拾局面。
卻說安在江和薛向調侃了幾句,便告辭去了,說給老爺子覆命!
呼啦啦來,呼啦啦去,眨眼間,武襄招待所的大廳又空了!
薛向彎腰扯起張鳳府,“張團座,你的事兒了了!”
說完,薛向便招呼一聲康桐大步去了!
留下張鳳府原地發呆,嘴巴里喃喃自語:“了了,怎麼就了了,怎麼了的……”
張團座今兒個遭遇的打擊實在太大,按理說,他張團座也是經過刀槍的,炮火連天,槍林彈雨的陣勢也見過,可那純是戰爭,是打仗,作為軍人,張團座不怕。
可眼前的陣勢,哪裡是打仗,分明是權勢之爭,這可是比明刀明槍要險惡萬倍的政治漩渦,扯進去就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打仗戰死了,家屬還能混個烈屬,享受福利,可是要扯進這漩渦裡,那不僅是自個兒完蛋的事兒,搞不好就得牽扯上一家子。
張團座焉能不怕,怕,他是真怕到骨子裡了。
這會兒張團座也沒想明白自家的事兒,是怎麼了的,這哪裡是他請那位薛書記來幫忙,整個兒就是那位薛書記請自個兒來看戲,看得還是驚心動魄的恐怖大戲!
弄不明白,張團座也不打算再去尋那位薛書記問究竟了,這會兒他已然打定主意,就是自家的事兒不辦了,就是背黑鍋了,他也不打算請那位薛書記摻和了,他怕再嚇幾次,自己的苦膽都得破了,這還不如背黑鍋來得痛快呢。
張鳳府稍稍整頓下心情,便yu抬步,忽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竟然是李湘,心下驚疑,剛才怎麼不見這小子,這會兒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想幹什麼?
張鳳府正滿心疑慮之際,啪啪兩聲脆響,李湘竟甩手給了自己倆耳光,接著便扯住了張鳳府的大手,彎腰,涎臉,”團座,團座,我不是東西,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我不是人,那酒的事兒,全賴我,全賴我,都怪我饞嘴,回軍區了,我立即像軍部認錯,團座,團座,只求您高抬貴手,千萬放我一馬啊……”
說話兒,李湘又抽起自己耳光來了,招待所大廳這會兒也恢復了正常,人來人往,他倆動靜兒鬧得著實挺大。
張鳳府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只得扯住他揮舞的胳膊,道:“別打了,別打了,慢慢說,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此刻,張鳳府雖然依舊難明所以,卻也猜到定是和那位薛書記有關,眼見著這位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李政委如此哀告自侮,心下確是快意極了!
“團座,團座,還說什麼呀,您都找了薛軍委家的侄子,我還說什麼啊,您直說要定我個什麼罪,我決不二話,只求您高抬貴手,千萬給條活路啊!”
李湘真是快崩潰了!
第二百六十章婚姻大事
原來,雙方起紛爭時,刀槍並舉的場面早嚇壞李湘了,他立時就縮到了一根立柱後,眼見著,情勢越來越急,那那年輕人簡直跟受過偉大領袖接見一般,生猛地一塌糊塗,竟敢跟zy警衛團的幾十號硬撼,尤其是竟敢跟那位威名赫赫的吳將軍對壘,真的是嚇壞他了。
他慌忙扯過自己的小舅子陳龍,急問情由,熟料他小舅子也是一肚子洩火,狠狠踢了他兩腳,竟揚言他要是再敢來京城,就和他妹妹離婚,唬得李湘又是七葷八素,好求歹求,陳龍到底還是吐出了那年輕人的身份,聽完後,李湘就抱著立柱癱了!
直到這會兒熱鬧散盡,張風府欲行,李湘才鼓起餘勇,拼了最後的氣力,要為自己掙到一線生機!
“薛軍委,什麼薛軍委!”張風府一個激靈,他腦子裡忽然迸出一個人來,接著膀胱急脹,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心下叫響了天,不會真的是他老人家吧?
張鳳府其實已經相信了自己的答案,畢竟薛向的姓氏,一級人家敢跟zy警衛團硬撼的實力,全部都是鐵證,只是巨大的驚喜,讓他有些難以置信,很快,李湘便替他坐實了!
“就是嶺南軍區薛司令員,軍事委員會薛委員!”
李湘此刻,對張鳳府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嘴上卻不得不千依萬順。
張風府不住地扯自己胸前的扣子,大冬天的,他恨不得要打赤膊才痛快,這會兒,他腔子裡似有一團火在焚燒,燒得他渾身燥熱無比。
是啊,任誰忽然多了這麼堵通天的靠山,也會如此情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