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使力,將那頭從他肩上卸了下來,“作床,晚上睡覺用!”
其實自打三小進門,薛向便開始嘀咕睡覺的事兒了,他小屋雖然溫馨,可面積終歸太小,當然,打上地鋪,也儘夠了,可夏日悶熱,四人擠在小小屋內,怎麼想也不是辦法。是以,他出門尋摸晚餐時,便記掛此事,路過一家木器廠時,便瞅見了這方大筏。
再一打聽,是靠近老灌口的農家用來獵魚之用,特意訂做的。那大筏原本是竹製,可薛向既然把主意打了上來,自然要作改裝,因此,便要木器廠的師傅,幫著用兩塊竹筏雙疊加高,而後,又在頂層捆、釘上一層光滑的硬梨木,他一餐晚飯吃罷,恰好那邊的大筏也製作成功,便讓他付錢取了回來。
原本那邊的師傅是打算用小拖車相送的,可不過一里餘的路程,薛向生怕小傢伙洗完澡見不著自己,又鬧騰,便丟下錢,舉了大筏便行,唬得三個作筏的師傅差點兒沒瘋掉。因為那個大筏什麼份量,他們太清楚了,原本兩個竹筏用巨竹便有近三十根,入水能負數千斤不沉,更不提那硬木板的重量,可是三個師傅合力才裝上竹筏的,整個大筏淨重千餘斤,竟被薛向抗了就走,就像抗著塊泡沫筏一般。
卻說薛向一路急行,往返並沒用去多少功夫,他剛把筏抗了回來,自家臥室的房門開啟了,小晚和小傢伙俱換了身連衣裙,除了大小不一,款式相同,便連顏色也是一般,一大一小兩姊妹,幽幽月光下,宛若一對花仙子。
第二百零六章赴國務院做報告
見薛向手中舉了大筏,兩姊妹一如小意般好奇,亦出言相詢,薛向卻是不再解答,神秘笑笑,便將大筏抗至籬笆欄外,輕輕地卸在月亮湖的一角,又轉身回房,取了被褥,枕頭,一層層地鋪在了筏上,片刻一塊漂移的湖床便誕生了。
這會兒,三小哪裡還不知道自家大哥此為何意,小意和小傢伙歡呼一聲,便朝湖邊衝去,便是嫻靜如小婉,此時也忍不住雀躍,實乃是這種睡覺的手段實在極富浪漫主義和冒險主義兩種最引人神經的氣息,無論是對調皮小子,還是花樣少女,均具有無可抵禦的誘惑力。
薛向赤了一隻腳踏在筏上,另一隻腳擱在地上,小傢伙和小意衝來,他也不動不搖,任由兩小脫了鞋襪,跳將上去,他置在筏上的大腳只穩穩落定,兩小又蹦又跳,整座大筏卻宛若鋼筋水泥焊在地上一般,竟不起半點搖晃。
月上中天,四姊妹並排了在筏上躺了,小意和薛向在兩邊,而小傢伙近薛向,小晚靠小意,一併躺在中間,湖風輕柔,薛向以手作槳,輕輕撥動湖面,大筏卻似的又快又穩,盪開一株又一株荷葉,掠過一朵又一朵荷花,只飄蕩湖心處,荷花蕩裡,薛向才停下手來,是時,風吹雲現,皓月半隱,天空驟然黯淡,墨色的天幕裡,一顆,兩顆,無數顆星星開始點燃,霎時,化作星河。
筏停了。筏上的人也靜了,漸漸地便覺出湖上的熱鬧了,夏蟬獨唱,群蛙爭鳴,間或還有魚兒越波,肥蛙落河,熱鬧卻又不嘈雜,間或而發,時近時遠,似奏著獨特宮商角徵羽。演繹著大自然自己的散韻。
“大傢伙,快看,北斗七星!”
小傢伙枕在薛向的臂上,伸手朝北方天空裡的勺子形狀的七星指去。
薛向捏捏她的小鼻子,“你還知道北斗七星啊,看來小寶貝這半年可沒少學知識。”
小傢伙得薛向誇獎,笑得小臉都開了,“我現在學習可好呢。期末考試全班第三呢,大傢伙,我知道你喜歡我學習好,我會好好學的。”
小人兒童聲稚嫩,薛向滿心柔波,他多想捧著她的小臉兒說。只要你高興,考上多少分我都歡喜。可他不能說,小人兒現下可不是一如自己這般為能讓對方高興而高興麼。
小傢伙好久沒和薛向一道睡了,她也知道再大些就不能跟大哥睡了,反而特別珍惜這種在一起的時光。吧嗒小嘴兒說個不停,什麼二姐今年高考了,報的和大哥以前的那個大學,她將來也要讀那個大學,臭三哥學習不好,肯定考不上;什麼大姐懷寶寶了。肚子大大的難看死了,以後等大姐有寶寶了,她要揍大姐的寶寶報仇;什麼直升飛機能飛好高,飛到雲上面去了,從上面看,房子就像個小芝麻粒;什麼坦克車裡悶死了,炮打得太響,一點兒也不好玩;此外。還有一大堆她在嶺南的見聞。
月夜悠遊,薛向也樂得享受這天倫之樂,便陪了她閒話,或問或答,間或再有小意插進來和小人兒拌嘴,小晚偶爾也答上幾句,一時間,四兄妹倒也聊得不亦樂乎。月漸沉,星移步,聊著聊著,小人兒漸漸聲音小了,稀了,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