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慢了下來,心中冷笑,敢搶秘書長的寶座,這姓薛的小子有幾個腦袋,沒準兒就這一個回合,就得被秘書長拿下,也是,不知道上級領導怎麼想的,派個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做領導,誰見了不生氣!
心中嘀咕了會兒,劉科長便熄了火兒,想等薛向追上來,畢竟他領的旨意,不是甩開薛向,而是拖住,真讓那小子連屁灰都吃不上了,那豈不是違了秘書長的意思。
劉科長剛偏轉頭去檢視薛向追到哪兒了,耳邊便傳來薛向的聲音,“劉科長,怎麼不走了,看來這摩托車還真不好掌握,沒跑幾步,就嚥氣了。”
劉科長放眼瞧去,薛向正好整以暇地,跨坐在腳踏車上抽菸呢。
劉科長吃了一驚,沒想到薛向的腳踏車能飆得這麼快,當下敷衍了幾句,便又發動了摩托,方才他受了奚落,這會兒,再不留力,油門擰死了,兜頭朝前猛轟,誓要將薛向甩個沒影兒。
可哪知道,無論他速度加到多快,薛老三的腳踏車,總是和他並駕齊驅。
第十八章避雷
這下,劉科長徹底驚住了,他可知道自己這輛摩托雖然未必多快,可要甩腳踏車,還是能甩出八條街的,眼下卻叫人家毫不費力地並駕而行,這點小把戲還是收了吧,免得自取其辱。
薛老三懾服了劉科長,倒沒什麼得意的,只是暗道,當官還真不是人乾的,自己要沒這身本事,只怕早被人虐得七葷八素了。
兩人一路向西,行了兩裡地,又折進一條行子,行子兩邊皆是老舊的青磚壘就的三層筒子樓。
劉科長當先在一株楊樹邊上,停了車,便指著左側那邊的的牆壁泛黑的筒子樓道:“咱先過去瞧瞧吧,看看還有沒有空地兒,薛助理,咱德江雖是老工業城市,可經濟實在不景氣啊,你說你要是書記助理,地委那邊的住宿可寬綽,沒準兒還能弄套獨立小院呢,可偏偏你是專員助理,咱行署這邊,向來經費緊張,人頭又多,待會兒,你瞧不入眼,可別埋怨我。”
“劉科長,做好本職工作就行,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地委,也是你能隨意指摘的麼,你這個同志還有沒有點覺悟!”
薛老三早瞧這小分頭不順眼,這會兒,聽他陰陽怪氣的諷刺,知道再不給他點教訓,這孫子一準兒能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劉科長面色驟白,一張馬臉立時立了起來,兩道短蠶眉一揚,剛要發火,忽然想起眼前這人到底是行署領導,給他玩兒陰的行,要是明著頂撞,那是找死。
當下,劉科長一肚子火氣也只得嚥下去,鐵青了一張臉。氣沖沖朝樓道口行去。
推開三樓最左側的一道門,滿屋子的黴氣撲面而來,屋子裡更似開了鍋一般,無數體型肥碩的老鼠跟尾巴著了火似的,四處亂竄,濃密的蜘蛛網結得到處都是,遍地的老鼠屎鋪得幾乎下不了腳。
脫了殼兒的牆壁,偶爾還現出一道能鑽過一隻貓的裂縫,屋裡倒是不空。一張鋪了一床已經黑得看不出本來模樣的床榻,也缺了一隻腿,用摞起的磚頭堆成,床頭還有一張當柴燒還嫌腐敗的立櫃。
劉科長捂著鼻子,站在門邊。衝屋裡一指,“薛助理,還滿意嗎,這地兒看著雖然髒點兒,那是因為久沒人住,若是收拾停當,還是挺不錯的。不說別的,這兒背山望水,風水……咳咳,總之。還是挺不錯的,若是有條件,我都想搬過來……”
嘴上滔滔不絕地說著風涼話,劉科長心中真是爽翻了天。叫你小子狂,整不死你。
薛向這會兒才知道。什麼叫: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了,說得就是小分頭這種最好操柄弄權、借題發揮的小人。
“是挺不錯,既然劉科長喜歡,我就不掠人之美了,回頭我跟行署辦公室打個招呼,讓組織上照顧照顧,把你家的住房,跟這兒換換,這不就成了嘛,組織上對你們這種老同志,一向還是很照顧的嘛,我相信你這點要求,組織上一定會滿足的,噢,對了,劉科長你還忘說了一樁好處,這兒緊挨著廁所,以後,起夜就方便多了!”
薛向說罷,劉科長一張陰陽怪氣的馬臉,徹底頹了,趕緊道:“不,不,不勞薛助理費心,我,我就不給組織上添麻煩了!”
劉科長這下真是嚇住了,若是薛向真跟行署辦公室打招呼,定然會有人持了雞毛當令箭,讓他吃個苦頭,畢竟行署辦公室內,也是風波不靖,想看他劉某人倒黴的不在少數呢。
薛向稍稍露了爪牙,劉科長再不敢造次,便老老實實地帶著薛向看房。
可一連看了三處六家,卻沒一間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