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漢子步伐陡然加速,快步衝到前來,不待長髮青年說話,他便響雷一般呵斥開了:“魏飛,你他媽的到底在幹什麼,是你跟老子說,你負責這塊兒,保準清理乾淨,老子們那邊都弄完了,你他媽這邊一點動靜兒也無,你是不害死老子不甘心啊,別以為有人打招呼,你可以進老子的隊伍,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叫你脫衣服滾蛋!”
長髮青年捱了訓斥,心中直叫晦氣,卻也只好低了頭,訥訥不言,他可知道自己這位頂頭上司的驢脾氣,惹翻了他,就是霸少也未必罩得住。
紅臉漢子正待再罵,一邊的白襯衣卻先開口了,“曹隊長,忙著呢?”
紅臉漢子抬頭一看,吃了一驚,“是戴秘書啊,你怎麼在這兒?”
瞅見白襯衣,紅臉漢子不禁心中打鼓,心中暗道,姓戴的千萬別是陪領導在此微服私訪,要不然,今天的戲可就沒法兒收場了,麻痺的,一群龜兒子,可坑死爺爺了。
白襯衣道:“我恰好在這邊就餐,也是聽說這巷子裡的小吃地道,才尋了過來,不過,你的隊伍,我看還得嚴加管理啊。”話至此處,他伸手一指長髮青年,“就這三位,險些把行署領導給打了!”
白襯衣的話,好似在紅臉漢子腦袋上,放了個炸雷,直炸得他腦子冒煙,頭暈目眩,好容易,強壓住驚怒,急道:“戴秘書,首長在哪兒,沒傷著吧?”
戲演到這個份兒上,白襯衣終於得跟薛向接頭了,當下,他幾步行到薛向身前,微微欠了欠身子,指著紅臉漢子,道:“首長,這位是寶豐區綜合治安大隊大隊長曹偉同志!”
說罷,又對行到近前的曹偉到,“曹隊長,這位是昨天到任的德江行署黨組成員,專員助理薛向首長!”
曹偉看著薛向怔怔愣神,薛向微微一笑,掏出工作證,在他眼前亮了亮,“我就是薛向,假了包換。”
曹偉才不管薛老三是誰呢,他驚詫的是白襯衣報出的薛向的身份實在是太駭人,因為薛向實在太年輕了,卻是什麼行署領導,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認知,可這會兒,薛向把證件亮了出來,再一想,白襯衣就是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在這上面玩兒手段,立時便對薛向的身份信了個十成十。
當下,曹偉心頭一顫,一個立正,敬禮道:“首長好!”心頭卻是又悔又怒,悔的是,自己居然蠢到懷疑首長的身份,怒的是魏飛三人,竟敢圍毆首長,這分明是急吼吼地把自己往火葬場送啊。
薛向擺擺手,道:“我是哪門子首長,你叫我薛向就好!”
曹偉哪裡會真蠢到去叫薛向,別看他是個勞什子大隊長,手下還管著幾十號老虎皮,其實,他連個政府編制都沒有,只是聘用制員工,在他眼裡,綜合治理辦公室主任都是了不得的大官,更別提比區長還大的行署領導。
當下,便聽他道:“首長,請問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兒,如果我的手下真有冒犯,我一定嚴肅處理!”
薛向道:“沒什麼,只是希望治安大隊以後在吸收成員時,注意把好關,寶豐區是地委所在地,也是咱們德江的門面,你們治安大隊就是這門面的門楣,所以,希望你們在執法過程中,注意嚴肅紀律,行了,不打擾曹隊長公務了,你去忙吧!”
“是,首長!”
曹偉一個立正,又敬了個禮,這才脹紅了臉,朝自己隊伍那邊跑去。
未幾,便見他帶著隊伍,朝回跑去,轉過巷子口,不見了蹤影。
“曹隊長,不清理這些扁擔攤啦,待會兒,劉廠長可是要過來視察的!”
方轉過拐角,魏飛便喊了起來。
“清理尼瑪個痺!”曹偉飛起一腳,將魏飛踢倒在地。
他真是恨極了這王八蛋,方才薛向雖然沒說要處理誰誰,可那是首長的度量和城府,但他不能當什麼事兒沒聽見,若真蠢笨到這種程度,估計下次治安大隊把關吸收成員的質量,能將他曹隊長把出隊伍去。
卻說魏飛被一腳踢翻,中年眼鏡,和金鍊胖子立時急了眼,持了棒子要打,卻聽魏飛喝道:“都他媽住手!”
話音方落,便見他在牆角,尋了塊板磚,砰的一下,狠很砸在自己頭上,霎時間,頭破血流,中年眼鏡和金鍊胖子大驚失色,還來不及喊出聲來,砰砰兩聲,魏飛竟將他二人也開了瓢。
這兩人被拍得七葷八素,血流不止,立時也惱了,蹬著眼,喝問魏飛是不是瘋了。
本來嘛,再好的兄弟,冷不丁地被如此對待,任誰也得翻臉。
“叫個幾把,老子這是在救你們的命!”魏飛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