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把脖子伸出窗外,朝西邊的電話亭瞧去,可還沒掃著人,車身一震,康桐又坐了回來。
刷的一下。康桐彈開了地圖,戳著一個並非鐵進先前標註的點,“在這兒!”
霎那間,鐵進的臉就紅了,“洪察。我草泥馬!”
你道鐵進何以如此憤怒,原來地圖上的黑點。就在他和康桐眼下所處的位置市局。
不錯,人是轉移了,不過是從市局審訊科室,轉移到了後勤處家屬區的筒子樓裡,去年市局方集資修了新樓,那處便廢棄了,此時,用了審訊室,那是最妙不過了。
一來,方便封鎖不相干人群,比如,若是在市局的審訊室,他鐵進藉助局長的身份,時不時來溜溜,誰也說不出個不是,可若是轉移到廢棄筒子樓內,鐵進想再去,那就顯眼了,即便人家讓他進去了,恐怕也是嚴防死守,眾目睽睽之下,他即便想做點兒什麼,只怕也是不能。
二來,用筒子樓,便是一招極妙的聲東擊西之計,就如眼下,鐵進方上樓,獲知人被轉移了,條件反射之下,想的定然是局裡的那幾個秘密據點,可殊不知人家就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利用了視覺盲點。
正因如此,鐵進此刻,才如此火大。
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反倒是康桐這位外來人,短短半個多鐘頭,就找準了目標,小視之心頓去!
要說,康桐能找準這盲點,也飛是他火眼金睛,而是做老了偷入敵人老巢的勾當,康桐的經驗豐富無比。
方才,鐵進雖然未標出市局,但按照他指揮特種作戰的經驗,敵營老巢這個點,是必須探的。
熟料一探,還真讓他探了個準兒!
“西一座,四零一室!”
康桐乾淨利落地報出的目標!
…………………………
明珠市局後勤處筒子樓三樓正中的房屋內,此等燈火通明,煙霧繚繞,若不開門,但從窗外瞧來,定以為這屋內正在燒著捂溼了的煤堆。
薛案聯合專案組第五次會議召開已經有兩個半小時了,卻沒做出絲毫有建設性的決議,仍舊是無休止的推諉、扯皮。
說來也是好笑,自薛向被轉移到此地後,審訊沒過兩場,專案組的會議卻開了五次。
其實,這個案子,對專案組來說,已經是鐵案了,反正薛向是不可能認罪的,只要在專案組上定死了,就沒什麼大礙了。
可偏偏事與願違,專案組內,就是意見重重。
這不,今次的會議又進行了數個小時,依舊沒扯出什麼成果了。
洪察緊繃的一張老臉,此刻晦暗無光,再沒了上午的那般神采飛揚,面前的菸灰缸已經按滿了白牡丹菸蒂,盈盈欲露。
忽地,他伸手猛地搓把臉,出聲打破了沉默,“包秘書長,劉市長,費書記,同志們,我認為此案久拖無益,必須儘快結案,以消除惡劣影響,穩定明珠的政治大局,更何況,證據確鑿,實在是沒什麼值得商榷的了!”
細說來,這個專案組規模是越拖越大,原本就是他洪局長領銜,紀委派了紀檢三處的孫處長任了副組長,兩人辦得雷厲風行,眼看就要結案。
哪知道,紀委副書記監察廳廳長費時輪,這時插了進來,當即就要聽孫處長彙報案情。
結果,孫處長沒說兩句,怎麼就戳中了費書記的逆鱗,結果,好好一個結案會,愣是給攪黃了。
當時,費書記突然駕臨,洪察是很不滿意的,因為在他看來,費書記也是紀委的領導,而這個案子,明顯是紀委和政法委合辦的,且兩家主要領導都走通了,便是那個從嚴從重從快的決議,他洪某人都收到了,這當口姓費的插進來,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可再難以置信,人都進來了,洪察總不能趕走,他這局長雖不小,可人家費書記可是紀委第一副書記,且兼著監察廳廳長,可不比他姓洪的弱,更何況,薛向是黨政幹部,犯了錯,本來就在紀委監察廳的監察之下,人家殺過來,也是合情合理,誰叫常委會上只通報了案情,讓核查,沒把專案組的組成定下來。
洪察沒辦法,先是做了會兒費時輪的思想工作,卻發現老滑頭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有拖延時間的嫌疑。
洪察這才趕緊給費時輪的頂頭上司程雪松去電話,希望程書記能把費某人弄走。
可哪知道,一個電話過去,程書記是真使了力,還讓費時輪接電話,結果,兩人還在電話裡吵了一架,姓費的依然沒走。
至此,洪察才知道,這姓費的只怕是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