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組織呢,漫說組織對你們的要求已經是一允再允,一退再退了,難不成你們真以為組織的容忍是無底線的麼?”
薛向心下大罵一句腦殘,不待臺下譁然消失,身子如游魚般擠到了臺前,一個箭步,便蹬在了臺上,身子平升起米餘,再一抬腿,就跨上了二米來高的木臺。
譁!
薛老三這下來得突然,臺下正為蘇某人這番蠻橫至極的話語,憤恨成潮之際,薛老三這猛然一跳,勉強暫時轉移了臺下數千學子的注意力。
而臺上幾位老朽,以為是學生暴動了,唬得面無人色,驚叫一聲,丟了話筒,就朝後奔去,再無半點此前的蠻橫和肅然。
幾位老朽剛退,十數名提了盾牌的武警,便齊齊壓了上來。)
第六十三章對話
以為薛向是鬧事學生,這幫防暴武警來勢極猛,熟知防暴流程和擁有防暴經驗的他們,自然知道一夫昌亂的後果,更是知曉該怎麼對待這昌亂的一夫。
薛向剛在看臺落定,十數防暴盾牌和橡膠棒就朝他砸來,薛老三幾乎連開口的時間也無。
薛老三也萬萬沒想到竟會造成這種局面,若是臺下的學子將他作了學生,弄不好自己就成了點燃這淋了汽油的乾柴的火星。
心思一動,薛老三身子微躬,左腳在木臺上一頓,霎那間,半米厚的木臺,竟似發了場小型地震,藉著這一頓之力,薛老三身子如電般朝盾牌靠了過去,連轉十三下,十三名防暴武警,盡數被他靠得跌倒在地。
趁著底下的學子們看得一呆之際,薛老三左腳衝一柄散在臺上的高音喇叭一點,那喇叭立時便如箭矢般朝薛向飛來。
薛向伸手,一把抄出,便開了腔,“靜一靜,靜一靜,同學們都自稱是有理想有文化的新青年,那是不是也該要有紀律呀,即便是聚會、請願,我想也沒有這般亂糟糟的道理!”
薛老三氣運丹田,音隨氣出,再加上高音喇叭的加持,霎那間,半空裡,便如起了驚雷、霹靂,將滿場嘈嘈雜雜,呼呼哈哈的雜音,盡數蓋了下去,便是連校門外,也能清晰聽見他的喊聲。
薛老三這一聲喊出,臺上臺下,皆有些失神,皆鬧不清他是何身份,可不論臺上臺下。都清晰看見他是從臺下躍上去的。
霎那,臺下的學子們懷疑他是學生的敗類,以此倒戈,諂媚校方,搏上位;而臺上的方校長等人卻以為他是鬧事的學生,打倒防暴警察,搶了高音喇叭,還吆喝著守紀律,這分明是要有計劃、成規模地招呼壞分子們搞對抗啊!
就在臺上臺下。再度無聲之際。薛老三抓住空當,又開言了:“大家果然是守紀律的新青年,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薛名向,現任明珠市委督查室主任一職,此次市委派我全權處理9。30事件!”
話至此處,刷的一下,薛老三撐開了手中的大黑雨傘。
此時,豔陽當空,碧天如洗。萬里無雲,大清早的,便連太陽也不顯炙熱,這無須遮陽,不用避雨的,誰也不知道薛老三撐開雨傘是做什麼。
就在眾人驚疑得忘了見官即罵的原則時,薛老三掌中輕扭,一把黑雨傘如花旋轉,“大家一定很好奇。這不熱不雨的,我撐個雨傘做甚,不瞞諸位說。我是怕挨你們的饅頭、油條雨呀,最前面穿黑衣服的眼鏡同學,能否快些將你手裡的饅頭幹掉,我怎麼瞧著心裡一點兒底氣也沒有啊!”
“哈哈哈……”
不知誰先發一聲笑,繼而,便是鬨堂大笑,這一笑竟將方才肅殺、悲憤、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空氣,一掃而空。‘
要說薛老三絕對是洞悉人心。因勢利導的大賽型選手,似乎天生就為大場面而生。原本緊張得另人窒息的氣氛,讓他一句話就輕鬆化解,其中道理,並非是他這話如何富有哲理,如何有味道,引人發笑,只不過是他洞悉此時最為廣泛的學子心理,加以疏導的結果。
眼下的學子們,充斥著對官僚的不信任、被愚弄的悲憤、以及上告無門有冤難伸的苦悶,內心已然被這種種情緒壓抑到了極點,而薛向此時以高高在上的官員身份,說出這番平易近人、近乎朋友間玩笑的話語,尤其是那番話裡的一個“怕”字,極大的滿足了這幫學生的存在感,而那句頗具幽默感的話,和他手中不住旋轉的雨傘就似最後的渠道,讓這幫學生的怨憤隨之一鼓而洩。
但薛向知道,僅憑如此,還遠遠不夠,對面的這數千學子絕對是這個時代最有思想最有文化的一群人,且還受過姓尤的一次糊弄,此時的警惕性高得驚人,薛向決計不會認為就憑這一句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