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道歉,算不得栽面兒,而案子又得到了解決,該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可尤主任壓根兒就不知道,在曹公子眼裡,面子大如天,什麼市委如何,案子不結如何,學子聚集如何,對他來說,不是壓力,而是榮耀,是折騰後的戰利品。而姓尤的居然敢打著他曹公子的旗號,給那幫草芥道歉,這在曹公子看來,是萬萬不能容忍的,遂有了昨日的砸車潑糞之舉。
“史美人,今個兒打扮得夠騷啊,莫不是上回碰到了我那玩意兒,覺得夠勁兒,心裡癢癢了吧……”
曹振陽將一杯酒飲盡,說話兒,就朝史同學步來。
史同學後退幾步,眸子閃過一抹喜色,嘴上卻冷硬無比,“曹振陽,你還有王法沒有,九月三十號上午,我和費端在樹林邊散步,怎麼就礙著你了,你衝上來,就把我往樹林拖,你算個什麼學生,簡直就是個流氓!”
曹振陽涎臉一笑,比出個指頭晃了晃,“流氓?no,no,no,史大美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是流氓,用最近流行的詞兒,應該叫色lang,誰叫你長得勾人,那天沒得逞,今兒個,你自己送上門來,可見怨不得我嘍,兄弟們,咱就這兒辦事兒啦,你們可瞅準了,瞧瞧我曹某人的戰力,隨後誰願意接力,就趕緊報名啊,哈哈……”
“我,我,我第二個,這大美人屁股真翹……”
“謝天,你敢跟老子爭,振陽第一,我自然是第二……”
“王哥第二,那我隨後,振陽哥,你們動作可快些,別讓咱後邊的久等啊……”
“啊哈哈……”
霎時間,屋內竟成群魔亂舞之勢,酒精、美人,絕對是激發原始慾望的最佳藥劑,這幫傢伙張狂得已經忘了在一邊連連皺眉的陳公子了。
儘管有所準備,此時,史同學也被嚇得面無人色,發足朝大門處狂奔而去。
曹振陽早防著她這手,史同學剛調轉身子,他便發動了。
他身高腿長,又不似史同學穿一雙高腳鞋,相距十來米的距離,曹公子瞬息便越。
史同學剛剛抓住大門扶手,將大門拽出條縫隙,曹公子的大腳就到了。他一腳踢在門上,將那縫隙,又踢得閉合了。
一隻手眼看著就要搭上史同學的肩膀,史同學忽然引吭高喊起來,“狗官……”
砰的一聲悶響,厚重的楠木大門破開個洞來,洞口處直直伸出只大手,握住了曹公子踢在門上未及收回的腳踝,一拉一送,曹公子如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滾了十數米,方才止住。
咿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薛向長身而入。
第六十九章得計
“狗……你還知道進來啊,可嚇死我了,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了……”
史同學抱著薛向的胳膊,噼哩叭啦,嚷嚷了一堆,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那邊的曹公子這會兒已爬起身來,滿桌衙內們也奔上前來,死死盯著薛老三,獨獨那位陳大少,一片嫩筍粘在下嘴唇,雙目無神地看著薛老三,怔怔發呆。
薛老三避了避身子,“行了,你先出去,沒你事兒了,以後安心念書就是,我保管這幫人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他可不願再和這美女學生,發生點什麼,說話兒,薛老三伸手取過了史同學胳膊上的挎包,不由分說地便揮手將她送出門去,緊接著,便將大門封死。
門外傳來句哼罵聲,薛老三威脅說,再廢話,就把她送給這幫人收拾,緊接著,門外又是一句憤懣的“狗官”聲傳來,,繼而,便是踢踏踢踏的小跑聲,漸遠漸稀。
“你是誰,來這兒幹甚?”
沉寂半晌,還是曹公子先問出聲來。
話裡沒有髒字兒,也沒有呵叱聲,因為曹公子便是再楞,也該知道此刻發生的事兒,透著濃濃的陰謀氣息。
“先是那位畏己若鼠的史美人靚妝而來,爾後,又是一聲叫喊,眼前這人破門而入,再看這人方才利索的身手,莫不是那位史美人氣憤不過,花錢請的江湖中人來給她報仇的?”
一念及此,曹公子持了張椅子,握緊了扶手,餘眾紈絝思路與他極其相似,各自尋了酒瓶緊握,一副隨時開打的模樣。
“咦,你也在這兒!”薛老三瞧見痴楞的陳大少,微微訝異,繼而,哂笑,“我就說方才在門外聽,有道聲兒挺耳熟,原來是你呀,陳大少,你就是這位曹公子的二表哥?那位吳公子你也該喊表哥吧,我看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們表兄表弟真是表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