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
相處有日,薛向對待幾位副主任和督察專員的稱呼也隨意起來,此種語言上的藝術,用好了,確實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薛老三在督查室威望早著,雖然年青,但這般稱呼幾位副手,眾人都覺順理成章。當然。薛向也不會傻到概而論之,比如那位曹專員五六十歲年紀了,薛老三便是再拿大,也決計不會叫一句“老曹”。
徐傑聽到薛向喊聲,抬步就快步奔了過來,“主任,我可正想找您呢!”
“工作的事兒,先不談,我想問問你。辦公廳最近有什麼大事兒?怎麼方才我進大樓的時候。遇見的同志都怪怪的!”
“主任,我想和您說的就是這事兒,這回咱們辦公廳的面兒可丟大發啦,都快成笑柄了,您讓辦公廳的諸位同志們怎麼能痛快,在市委大院食堂打飯時,你說你是辦公廳的,人家都不帶正眼瞧的,哎!”
薛向面色一緊,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專案組。因為前天下午,他宴請趙剛時,聽那位趙主任道出過內情,很明顯,專案組這回是去打老虎的,可一想到尤主任那德性,薛老三真是丁點希望也不抱。
果然,隨後,徐傑的話。就讓薛老三的心沉進了谷底。
關上大門,薛老三在沙發上靠了,腦子裡飛速地計較開了。
說實話。尤主任這樣的傢伙倒黴,他應該高興,不,應該幸災樂禍,可這會兒,他卻一點兒都快活不起來。
無他,這件事已經超出了薛老三的容忍範疇,且和他密切相關了。
細細算來。薛老三生平最不能容忍之事,便是凌虐婦孺,更不提,這起案件的主角,竟然囂張跋扈到這種程度,渾然不把犯下這麼大案子當回事兒不說,眼中更是絲毫沒有對法律的敬畏,最後,竟瘋狂到,在j大校園內,大庭廣眾之下,給專案組的大巴淋上糞便。此等瘋狂的行為,便是讓經歷過那個年代的薛老三,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此事,若能視而不見,置若罔聞,薛老三不如剜卻一對招子。
再者,此事還真就跟薛老三密切相關,雖然薛老三絲毫不同情尤賓軍這等官僚,同樣也對專案組罔顧正義的和稀泥手段,極是不滿,但曹公子那幫傢伙敢衝專案組大巴淋糞便,無異於也等於澆在了他薛老三身上。
何也?因為薛老三是辦公廳的人,因為專案組是辦公廳牽頭組建,更因為頂著辦公廳旗號去的主要力量,正是市委督查室!
薛向何人也?督查室主任也,姓尤的辦案出了風頭,薛向決計不會認為與己有關,可專案組大巴被人澆了大糞,薛老三絕對感同身受。
越想越怒,篷的一聲,薛老三一拳頭將沙發鑽出個窟窿來,忽地,霍然起身,扯開辦公室大門,便朝外行去。
……………………
烏黑的眼眶,微腫的眼眶,凌亂而洗漱的短髮,乃至觳紋密佈的額頭,都讓包桐在短短一天之內,看上去老了許多。
時下,不過早上八點,陽光正豔,空氣正輕,按照包桐以往的習慣,這個時候,他進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呼小許泡茶,爾後,站在窗臺處,賞賞窗外的花草,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
可今次,包桐的辦公室,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門窗緊閉,窗簾收起,厚厚的遮陽窗簾,遮得外邊的陽光一絲難進,罩得辦公室內,宛如黑夜。
包桐一臉頹唐的靠在沙發上,這個動作已經保持了十多個小時了,從昨天下午七點半的市委常委會結束,他就一直在這兒靠了一整夜。
疲憊,睏倦,憔悴,所有的負面情緒,一夜之間,都向這個永遠自信滿滿、有大員氣度的包秘書長湧來。
包秘書長是真得累了,可再累,他也不能睡去,因為,有些事兒落到了他肩上,就如牛皮糖兼泰山壓頂一般,是託也託不住,甩也甩不掉,只能扛著。
想了一夜,包桐還是沒想出什麼好的法子,大半的時間,卻是在怨恨專案組的無能,痛恨尤賓軍的荒唐,以及滿心的無助和絕望。
細細算來,包秘書長也有理由花費如此多的時間,去排遣此三種情緒。
哪有專案組到場,事情不得到緩解,反而烈火澆油般地越演越烈,導致j大學子兩次散而復聚,這不,昨天下午專案組的大巴被潑糞後,事情一下子被捅開了,覺得受了欺騙的學子們徹底憤怒了,掀起的聲勢遠遠大於前面兩次,數千名學子聚集,朝校門外擁擠,還和趕來的武警部隊,發生了肢體衝突,也虧得武警部隊得力,才將洶湧如潮的學子們堵住,不過,也僅僅是堵住而已,因為一夜功夫,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