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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部分

來。

薛衙內徹底被惹火了。周道虔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不依不饒。且連體統也不顧了,連身份也忘了,就剩了一門心思要打他薛某人的臉。

他薛老三不一個響亮耳光抽回去。沒準兒還真被這傢伙以為好欺負。

穿好衣服,薛老三便出得門去,片刻功夫,就又折了回來。

原來,他這會兒出門,也不過是到服務檯,撥出兩個電話去。

……………

夜色如幕,燈火悄然,淡淡的黃暈,投注在幽靜的街道上,拉出兩道長長的人影,誰又知曉,這兩道人影的主人,正是蜀中省赫赫有名的兩位省委委員呢。

不錯,這匆匆而行的兩位,正是梅山地委的宋書記,銀山行署的程專員。

寒風吹來,程專員忍不住打個阿嚏,伸手一抹,濃濃的清鼻涕,塗滿了虎口,趕緊彎腰在鞋幫子上擦拭起來。

因為出門太急,他只在睡衣外披了件厚重軍大衣,這會兒著實凍得夠嗆。

此時,轉到風口,他又趕忙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抱住膀子,穿在拖鞋上的腳,又忍不住朝前拱了拱。

原來,先前,在寶龍酒店大堂,宋書記方從程專員口中問出了鴻運招待所,便頭也不回地朝外邊行去。

程專員腦子自也不慢,立時便也知曉大事不好,瞅中掛在門崗室外面的軍大衣,也不管是誰的,取過套上,就追了出來。

鴻運招待所離寶龍酒店,並不甚遠,不過兩站路,這二位心急如焚,一腔子火憋在胸膛,恨不能腳下生風就追了過去。

是以,反倒忘了“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句老話,急得壓根兒就顧不召喚駕駛員,好駕了車趕路,就邁著兩條腿,急衝衝地往鴻運招待所那邊追去。

直到這會兒,程專員是又受凍,又受累,心裡才後悔不迭。

前面的宋書記越行越急,程專員穿著個拖鞋,漸漸有些跟不上了,乾脆不追了,勉強跟過街口,到了行子裡,他背抵了牆壁,喊道:“宋書記,宋書記,咱停停,停停成麼,都這會兒了,就算趕過去,人家真要媾和,只怕也早辦成了,再說,咱們這會兒趕過去,跟人家說什麼啊,要是陳老闆,李老闆是咱們的下屬,我也就不費這個事兒了,直接下個命令就了事兒了,可人家不是,咱們這橫眉冷眼地過去,難道還能嚇住人家不成?”

程專員初說話時,宋書記並沒有反應,待聽到後半句,猛地住了腳,暗忖,是啊,這會兒衝過去,又能如何,難道還真能吵一架,把“人參果”給搶回來?

宋書記也是一口氣窩在心裡,再加上,在自己地頭上,叱吒風雲,一言九鼎慣了,遇到不順自己心意的事兒,通常拍拍桌子,砸砸板凳,也就了了,這會兒,氣沖沖往鴻運招待所攆去,就是習慣使然。

“唉!”

宋書記重重嘆口氣,嗆然掉頭,朝程專員行來,“想想都窩囊,天時、地利、人和佔盡,卻還是輸給了這麼個毛孩子,想想都臉上無光!”

程專員道:“宋書記,現在認輸,還為時尚早,德江也不過是靠的一部電影,行的是取巧之道,憑新而論,咱們兩家的實力,遠在德江之上。再者,李老闆,陳老闆,你我也都接觸過,哪個不是人精裡的人精,能為德江這區區小技所趁?”

“老程,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陳老闆,是你接待的,他有幾斤幾兩,我不清楚;可那位李老闆,我可是和他纏鬥了幾個鐘頭,鐵嘴鋼牙,卡得我直冒冷汗,絕對是個厲害人物。你想李老闆這種老狐狸,都寧願放下身段,親自登門了,你還敢自信咱們兩家,在那兩位老闆心中的分量,遠超德江麼?”宋書記憂心忡忡地道。

程專員眉頭緊皺,忽道:“宋書記,你那兒有煙沒有。”

宋書記怔了怔,從口袋裡掏出盒熊貓,自己抽出一根叼上,點燃,便將煙盒和打火機,一併遞了過去。

程專員接過,哆嗦著掏出一根,點燃,狠狠抽了幾口,額頭上的皺紋,才稍稍平整,“宋書記,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李老闆和陳老闆今次去薛向那邊,乃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就是做給咱倆看的,為的就是要咱倆著急,好在政府扶助的事兒上鬆口!”

宋書記眼睛一亮,旋即又黯然,“老程,你說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現在看來,只怕可能性極低。你想,李老闆和陳老闆,若真對咱們施展的是欲擒故縱之計,哪裡會走得悄無聲息,且那個鐘點兒,若不是你我放心不下,去他二人房間尋訪,估計咱們都不可能知道他二位去會薛向了,從這點看,局勢很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