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袋裡的照片,方才抬步離開。
顧南音問了陸延赫,是什麼事情。
陸延赫從她的手裡拿過了那支手機,薄唇微抿,黑眸無絲毫的波瀾,他開口,“撕成兩半的照片背後的故事。”
轉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平板,點出一張照片來。
照片裡兩人都顯得稍稍稚嫩的樣子,以一片的黑色鬱金香為背景的照片。
正是她在相簿裡翻到的那張缺了一半的照片。
跟她想的沒錯,另一半的確是陸延赫的媽媽。
她伸手從他的手中拿過平板,纖細的手指在上面輕滑而過,上面的照片都是兩人的合照。
兩張年輕的面龐,看上去連眼角上挑的弧度都顯得一模一樣,大概是因為感情真的很好,所以連笑容都很相似,都說好閨蜜是越來越像的。
從照片上看,兩人真的很像。
一個眼神就大概能知道對方心裡是在想些什麼。
顧南音垂首,真的是因為男人,才讓昔日的姐妹反目成仇的嗎?
因為一個男人,一段糾葛的三角戀,情同姐妹的兩人會做到那麼決然的地步?
她不信,她的媽媽是那樣溫婉柔和的女子,那麼決然不像是她的作風。
她的媽媽溫柔嫻靜,平素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翻閱到最後一張照片,顧南音把平板還給了他,腦袋靠在男人的肩頭她問,“我好像沒有問過你,你媽媽在你眼中是什麼樣的?”
陸延赫抬手將她摟緊,頭一偏,薄唇便貼到了她的耳際。
“阿景她是個不稱職的母親,沒有過多的關愛給我。在我還小的時候就瘋了,我還記得她剛發作的那天,拿著剪刀就要朝著朝著我的脖子紮下去。只是最後,她卻扎向了自己的大腿。”陸延赫說得很平緩,思緒彷彿也是陷入了過去兒時的記憶裡。
“自那以後,老頭就把她送走了,擔心她傷到我或者家裡的其他人。所以我對她的印象不是很深,或許可以這麼說,她給我的印象比家裡照顧我的保姆的印象還要少。現在看得最多的不過也就是她現在的模樣。”
顧南音抬手碰了碰男人的輪廓,抬起上半身,吻了吻男人的面頰,她微垂眸,“那個時候的你一定很難受吧?”
小小的孩子,就看著自個母親瘋了的模樣。
若是她,她也受不了。
同樣都是七八歲的年紀——卻要經歷那些。
顧南音張開手臂,將男人抱緊。
她小小的身子也想著能溫暖著他一點。她是心疼他的,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這樣的事情。
被他說得輕描淡寫的,那是自己的母親,卻差點拿著剪刀扎進自己的脖子。
換做是她,她是受不了的。
顧南音垂了眼眸,有些自嘲著對著陸延赫說,半開玩笑著說,“你看看我們,這是不是要叫做同病相憐了?是不是因為有差不多的經歷,我們才那麼有緣,走到一起?”
陸延赫的大掌伸了過來,略微粗糲的大掌捏了捏她的下巴。
兩人貼得近,顧南音仰著脖子,小手在他的喉結上蹭了下,她抿唇笑出了聲。
或許真的算是孽緣吧!他們的母親從閨蜜好友反目,但是到後來,他們卻走到了一起。
這樣的緣分誰說得清呢?是好還是壞,大概也就自己能體會吧!
男人的喉結有些艱難的滑動了幾下,他的大掌貼著她的腰線,來回的輕撫
她說的沒錯,他七八的歲的時候母親得了失心瘋,而她在相同的年紀親眼目睹了母親的離世。
只是這樣的事情,總歸還是她的經歷更讓人心疼一些。但是她卻能在這樣的時候,還開玩笑出來。
“傻丫頭!”陸延赫抬手柔亂了她的髮絲,有些心疼地吻上她的唇,“既然難受就彆強顏歡笑,傻瓜,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顧南音臉上的笑容一僵,平靜下來之後多的是不自然。
她想讓他開心點,陷入回憶裡真的是一件再恐怖不過的事情了。
她伸手捋了捋頭髮,故作不解地眨眼看他,“你說什麼呢?”
“傻瓜——”陸延赫說完,薄唇便吻上了她的眼眸。
她是真的傻,拿著自己的傷痛來讓他好過一些。
顧南音閉上了眼眸,揚起唇角,這樣的一個男人,要她如何做到輕易放手?
即使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他們,她也覺得只要彼此看好對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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