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叫媽姆山,唐震勾起唇角,樸實的人們總是那麼的善良,給大山的名字也如此的好聽。
太陽從兩山之間的凹處露出了半張臉,光芒四射。
霧氣在山頭纏繞,似輕紗,隨風飄蕩;又似濃煙,盤旋在空中,朦朧如仙境
他越發的想留在這裡了,這麼美好的地方。
唐頁又說:“今天到舅舅家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帶著爸爸去爬媽姆山,站在山頂看日出,很美。”
唐震問:“那要想趕上看日出豈不要夜裡就開始爬山?”
唐頁點頭,望著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大山,心裡想,如今的自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爬到山頂,不過,小時候的自己,可是很厲害的!
“對啊,傍晚的時候就要開始爬,夜裡在半山腰休息一會兒,等凌晨一兩點的時候繼續爬,差不多四點鐘就能夠到山頂了,正好趕上看日出,我小時候經常就是這樣。”
“小時候經常爬那座山?”唐震側臉看她,從這裡到山腳下,還有好一段距離呢。
提起這事,唐頁頗為自豪,“對啊,小時候經常爬,那時候也不知道累,不知道害怕,跟三五個小夥伴一起,吃過晚飯說去睡覺,到了房間關了燈從後窗戶溜出去,就悄悄出發了,第二天一早看完日出直接去學校早讀,早飯回家吃飯媽媽和舅舅也發現不了。”
“看來你小時候可不是一般的調皮。” 唐震蹲下身將她背在身上,沿著山路慢慢地走著,
當年品品帶著女兒躲在這裡,難怪他找了那麼多年都找不到。
這個地方手機沒訊號,估計連電都沒有通,怕是吃的水都是山泉,真是一個沒有汙染的乾淨地方,適合生活。
她們母女生活的地方,他早該來走一走看一看了,遲了這麼多年,真的很遺憾。
“我小時候就是個野小子,村裡的孩子們都叫我顏哥,所以爸爸你知道了吧,我小時候該有多調皮。”
“真是看不出來。”
“女大十八變嘛,我若是現在還是個野小子,估計爸爸要愁死了。”
“這倒是真的。”
父女倆邊走邊聊,朝霞從背後照在他們的身上,在地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唐頁不老實用手在影子裡比劃著,一會兒變成一隻羊,一會兒又成一條蛇,玩得不亦樂乎。
聶霆煬始終都跟在他們身後,不插言,也不上前,保持著不近又不遠的距離。
好在車子能通行,所以他們帶的那些東西才不至於需要人手提著。
保鏢在後面開著車子,他們三人在盤山公路上慢慢地走著,欣賞著一路不曾見過的風景。
唐震累了,換聶霆煬揹著唐頁,總之,她幾乎沒怎麼走路,一直都在兩個男人結實的後背上換來換去。
她是幸福的,她一直都知道。
相機裡拍滿了照片,每一張不經修飾都是最美的。
到達四方鎮鎮上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多一些,對於他們的突然出現,顏勇十分的意外。
“舅舅。”唐頁從大門裡走進院子的時候顏勇正坐著一把木製的破舊凳子上在太陽下曬暖,眼睛眯著,一個人坐在偌大的 院子裡,孤零零的。
看到外甥女,顏勇就愣在了那裡,忘了說話,忘了起身,甚至忘了呼吸,怔怔的,一動也不動,放佛被點了穴道。
“舅舅。”唐頁走過去,輕輕地在他的跟前蹲下,然後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臉埋在他的膝蓋上,有淚輕輕從眼眶裡滑出來。
這麼多年,不曾回來看過他,他竟然已是白髮蒼蒼。
他無兒無女,如今連個伴兒也沒有,孤苦伶仃,她是他唯一的親人,可她卻許久都沒回來看過他。
“舅舅,我回來了……”哽咽的嗓音,帶著自責與愧疚。
總是在太遲後才明白,有些人等不了。
那些白髮會在一夜之間爬滿他的頭頂,至此再也找不到一根青絲。
“……”顏勇的嘴唇拼命地蠕動著,良久才發出聲音,嗓音低沉,顫抖,“回來了好……回來了好……”
從上午到中午,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回來了好”。
保鏢將小阿黃從車裡牽出來,老阿黃已經不在了,舅舅說它去年老去了,埋在屋後的山腳下。
小阿黃大概是很喜歡新環境,鬆開繩子後就在院子裡撒歡亂跑,來到顏勇的腳跟前親暱地蹭著,哼哼嚀嚀地尋求他的撫摸。
顏勇將小阿黃抱在懷裡,高興得合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