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在一起,是因為史易。
史易跟他,應該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吧?
一直羨慕親梅竹馬,可以在一起那麼長時間。
“史易現在人呢?”她突然嫉妒那個叫史易的女人了,可以跟他從小生活在一起。
“死了。”聶霆煬很平靜地回答。
“死……”唐頁十分意外,她設想了好幾個結果,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生死是永遠的分別。
但這卻遠比史易還活著讓她心裡更加的難受,她沒有資格去跟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爭搶什麼,因為那個人死了,他才能成為她的,在某種意義上,他是那個人讓給她的。
這樣一個認知,讓唐頁的心裡極為不舒服,可她依然強忍著心裡翻滾襲來的波瀾,“你很愛她?”
☆、277:完結篇,過來餵我!
聶霆煬目光鎖視著唐頁,雙手放下,將西服撐在兩人的頭頂,遮擋了光線,她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依然看到了她眼底閃爍的晶瑩。
一定是今天有人跟她說了什麼,是誰?
他捧起她的臉,溫和地說:“不許胡思亂想。”
“你們是青梅竹馬。”唐頁承認她有些無厘頭了,跟一個死人較勁,可心裡就是不舒服,在一起這麼久,他從來都沒有跟她提起過那個叫史恩的女人。
她以前以為,他愛的人是衛子姍,原來是另有其人。
該有多刻骨銘心,他才不捨得將心裡的那人說出來?
心口很疼,很疼。
唐頁閉了眼睛,淚水緩緩流下。
“唉……”聶霆煬輕嘆一聲,用指腹拭去她的淚,“我對她只是兄妹之情,並無男女心思,也許她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我沒有。”
唐頁睜開眼睛,眼底通紅。
他說:“沒有騙你,我對天發誓。”
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唐頁的壞心情突然就消去了,扁著嘴,“我不信。”
“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這一生唯一愛的人只是你。”
“撒謊!”唐頁推開她,越說越離譜,還唯一?說謊也不打草稿。
如果她是唯一,那衛子姍呢?衛子淇呢?還有唐天宇,王倩,她們都是空氣嗎?
唐頁站起身活動了活動腿腳,肚子餓了,她想去吃東西。
史恩的事情也許只是史歐故意要那樣說的,也或許如聶霆煬所說,只是史恩自己有那樣的意思,而聶霆煬對她,並無非分之想。
她忽然間就豁然開朗了,糾結這些事情有什麼意義?關鍵是史恩已經死了。
去他的青梅竹馬,去他的所愛之人,她只需要記住,現在他是她的,只屬於她一個人。
“真沒撒謊。”聶霆煬站起身,將西服撐開遮著她,“不信你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唯一。”
這些年聶霆煬偶爾會想起以前,想起已亡故的衛子姍,想起遠走他鄉的唐天宇,衛子淇以及留在A城的王倩,還有那些他都已經叫不上名字的曾經也算是他女人的那些女人們,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那些女人中,他到底有沒有愛過的?
這個問題還沒有答案的時候,他卻又有了新的問題,愛,是什麼?
是林徹,給了他這個答案。
林徹說:“是遷就,是包容,是為了那個人變得不再是你自己,這便是愛。”
他豁然開朗,那困擾了他多日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他那時候欣喜若狂,想打電話告訴她,他這輩子活到現在,女人不計其數,卻唯一能夠稱得上愛的只有她一個。
可,那時候他不知道她在哪兒,更沒有她的聯絡方式。
那天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她曾經的號碼,聽著裡面傳出空號的冰冷提示音,他忘了自己流了多少眼淚,只記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在酒窖的地上躺著,頭下面枕著破碎的酒瓶,鮮血和紅酒混合在一起,在地上已經凝固。
後來的後來,他找到她,卻沒有勇氣再說那句話。
直到現在。
唐頁抬起手,撫在他的心口,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震著他的掌心,一下一下的,就像是一把錘子在她的心臟上敲打,留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
她說:“姑且就信你一次,但你要給我講講關於史恩的事情。”
“……”聶霆煬看著她,這件是包括他在內所有的聶家人都不能對外人提起的事情,因為她不是外人,她是他的妻子,融入他骨血裡的人,早已跟他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