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一口氣搬出很多理由拒絕自己,高言栩俊眸已閃過銳光,直直地打量著顧盼。
他留意了半天,已經感覺到顧盼今天心情的異常愉悅,他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但又說不出所以然。
不過自己早已答應了顧國豪今天一定會放顧盼回去,現在也沒反口的餘地,所以高言栩才會想到要司機跟著顧盼回去。
現在顧盼語氣這樣的堅決,他也不好再堅持。
高言栩深邃的眸子慢慢陰冷了幾分,不著痕跡地問著,“顧盼,昨天下午,你突然消失了近一小時,是去了哪裡?我要其他人找你,卻找來找去,都沒找到。”
“昨天下午?”
顧盼怔了一怔,想起來了。
她虛虛地笑笑,低了頭沒有去看高言栩的眼睛,語氣有點飄浮地說,“我有消失過嗎?哦,我記起來了。昨天下午的時候,我突然有點餓,所以去了外面超市兜了一圈。因為當時醫生正在給你做身體檢查,所以我沒跟你說而已。”
越聽,高言栩的眼底就越發涼薄冰寒,周身溫度都低了幾分,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更握緊成拳,微微顫抖著。
她在說謊!
這麼多年的相處,每逢她說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低頭,這點他又怎樣會不瞭解。
高言栩危險地眯了眯眼,心底浮現出一絲淡嘲,但表情上卻突然變得痛苦起來。
他優雅精緻的眉緊蹙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頭,呼吸開始加重,“顧盼,我覺得自己的頭突然很痛,你幫我叫醫生來吧。快點!”
顧盼臉色即變,“好!我馬上去。”
接下來的一切,都超出了顧盼的預期。
雖然醫生很快進來了,高言栩的頭部疼痛卻越發強烈,為防有變,醫生又連續開了多張驗單,要他去檢查。
作為高言栩的監護,顧盼只能跟在高言栩的旁邊,協助所有的一切。
本來已經準備好的出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延誤了。
三點,四點,五點……時間慢慢地在流逝,但顧盼依舊無法如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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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京城的天氣並不好。
“譁”的一聲,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
傾盆大雨下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停過,而且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
京城著名的豪宅小區內,花園小路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白白花的全是水,樓房和樹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在小區的其中一棟高階別墅下,有一個男人,就定定地站在了別墅的花園門口,完全沒有打傘,任由大雨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他就如一尊一動不動的雕像,定定地站著,在雨下已經整整三個小時,由天亮等到天黑。
彷彿完全沒有感覺到大雨滂沱一般,男人全身襯衫西褲已經溼透,碎髮凌亂,不斷地滑落雨水滴在他的眼上。
他是如此的人單隻影,如此的落魄蕭條,俊臉上一片慘白,神情陰沉的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那絲絲縷縷的落寞,卻讓人看得心酸。
突然間,他抬頭仰天,肆意地讓大滴大滴雨洗涮著自己,然後大聲吼了起來。
“老天爺,你就是這麼不想給我好日子過嗎?一定要重複之前的一切?”
蘇銳越想就覺得越不甘心,但薄唇卻突然勾起,咧嘴諷刺地大笑了起來,可是,他眼眶卻更佳紅了,像在燃燒妖火似的灼灼,令人心驚。
這無情的雨滴,就像一把把無情的刀,殘忍無比地不停插在他的身上,令他疼痛得無法動彈。
蘇銳真的很討厭等待的感覺,但為何每一次,站在雨下無奈等待的都是自己?!
他沒有顧盼的訊息,他只能站在這裡著急地等待著。
他不想去回憶的,但突然間多年前的畫面,就這樣無情地在蘇銳的腦海中重複交疊在了一起。
那一年,也是滂沱的大雨,他默默地站在了顧盼家門隔壁的後巷,在雨中等待了一整晚。
當時的感覺,居然和現在的感覺如此的相似……
那是高中的最後一年。
由於各種的因素,蘇銳已主動推搪了給顧盼補習的任務,但因為高二時期的積怨,當時的顧盼已經是全校女生針對的物件。
而其中,最針對顧盼的,自然就是同班的艾美玫。
當時,蘇銳因為要應付二叔蘇行羽在家族企業中的搞事而開始分身乏術,沒料到也沒留意到艾美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