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新任堂主躬身而退。
看著她的背影,顧吟歌想著心思出了神。
此時,最悠閒的是蕭然了。她終於送走“失戀顧”那個□□煩,再不用擔心自家後院,心情十分之爽。
喊來染月,跟自己對弈一整天,仍興趣盎然。
染月捏著手中棋子,笑撐額頭:“蕭元帥果然是大帥之才,不止在疆場上所向披靡,就是在這三尺棋臺,也是縱橫馳騁,盡顯英雄本色啊。”
蕭然也笑:“染月將軍過謙了。你的棋藝,分明不在我之下。”
染月頓了頓,皺眉一笑:“蕭元帥還真是不解風情之人,將我一個姑娘稱呼‘將軍’,沒得被你說粗了一圈。”
蕭然聞言,也啞然失笑。
大約,除了她自己這個習慣了女扮男裝的元帥,是沒有女人願意被稱為“將軍”的。畢竟,一說到“將軍”,人們腦中閃現的都是膀粗腰圓的爺們,萬萬不會聯想到一位風情萬千的姑娘。
更何況,染月又是女人中的女人。
大約,染月長這麼大,只有一個男人這麼認真地稱呼她“染月將軍”吧?儘管,蕭然自己知道自己並不是男人。
兩人說笑之後,繼續對弈。
從晨曦初顯,到黃昏日沉,兩人竟是輸贏各半,難分伯仲。
最終,還是染月先開了口:“元帥,今日就這麼著吧,末將還要去巡軍呢。你元帥可以不去,我將軍卻不行。”
一聲“末將”,帶著說不出的不和諧,縱然是淡定如蕭然,對比染月的身材和那一聲“末將”,都不禁莞爾。
“去吧。”她笑著點頭。
染月拱手而退。
退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又上前道:“對了,蕭元帥,末將有一事,想請你恩准。”
“何事?”
“末將訓練的女兵已經初具雛形,為了讓她們真正能上陣殺敵,末將想帶她們出去歷練一番。”
染月認真請示。
“考慮得是。兵將成於戰場。”蕭然點頭,“那你準備帶她們去何處歷練?”
“川蜀。”染月報出了一個地名,“那裡遠離京畿,可讓她們擺脫家人的影響,認真練兵。同時那裡是天府之國,氣候很適宜女子居住,她們去了,想必會喜歡。畢竟是女兵,末將認為還是要讓她們先喜歡軍隊,從中獲得樂趣才好。”
“考慮得極是。”蕭然點頭,卻又有些惋惜,“只是可惜,我難得有個知己,你就要走了。”
染月一呆。
隨即,聲音柔了三分:“蕭帥……當我知己?”
“難道不算?”蕭然笑,“要知道,願意與我對弈一天的人,還真沒有。”
而與染月,卻可以對弈得如此自然。兩人一整天不吃不喝,只坐在那裡對手閒談,竟是雙雙都覺得是最自然的事。
彷彿,歲月靜好,本就該如此。
甚至,不止對弈,別的事上蕭然也總能與染月想到一起。兩人的觀點驚人一致,許多事竟是連溝通都省了。
蕭然一生淡薄,對朋友沒什麼刻意的交往。能與染月這樣平淡如水地相交,相處舒適,已是極為難得。
染月這一走,她還真有點捨不得。
“那……元帥如果不願,末將……末將不走也可以。”染月突然紅了臉,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
蕭然一訝,隨即也有了些許的尷尬。
“唔,還是女兵的訓練要緊。染月姑娘放心,這件事,我會跟皇上說的。”
顧吟歌現在很不爽。
因為她的推測終究沒有水落石出。
原本,她以為凌若素就是染月。但是,面紗揭開後,明顯是兩張不同的面孔!而看對方的神色,也分明沒有任何做賊心虛。
當然,對於“做賊心虛”這種心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比如她自己這種面皮薄的,就無所謂那些。做不得準。
但是,那兩張臉,是分明不同的!
原本,她以為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凌若素,甚至,當初荊州的謀反一事都是凌若素搞出來的。但現在,不管是跟蹤凌若素和步生蓮的人的回報,還是以前資訊的反饋,都證明:凌若素確實沒有參與過推翻當今王朝的謀反。
“怎麼樣?查出來了麼?此人是否可信?”冷幽篁卻催得緊。
顧吟歌嘆了口氣:“皇上,天下那麼多能人,你就一定要用她麼?”
“天下確實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