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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些微顫抖的手,卻挺直孤傲的脊背,寫下:兄長給我的東西,都在這裡。我雖無能,卻也不至於用這些東西來得到皇上。
寫罷,擲筆。
轉身便要走。
冷幽篁急了,再度鬼使神差,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張瞳僵住,卻不肯回頭。
鑑於張瞳不會說話,冷幽篁也懶得說話,直接一把將她拖了過來,直接拖入懷中。
張瞳頭暈眼花,就那樣跌入她懷中。
正待掙扎,卻冷不防被人抱了個緊緊實實。
卻是冷幽篁箍住手臂,將張瞳緊緊抱在了懷中。
張瞳身子一僵,隨即,慢慢軟了下來。
而冷幽篁已經化成一灘水的心,卻在抱著她的冷靜過程中,一點點凝固了起來。
自己,可是個女人啊!怎麼可以……
唔,縱然再偽裝,都是假的。
縱然是真正的帝王,也無法真正擁有妃子。
自己是女人啊,怎麼能碰她?
意識到自己失態,冷幽篁將張瞳推開,如逃避蛇蠍一般,逃了出去。
徒留張瞳怔在當地。
翌日,關於張鳳煌的處理,被鄭重下達。
首先,對於死傷孩子的家屬,丞相府是要重金賠償的。其次,對於張鳳煌的殺人罪,是絕不姑息的,一定要砍頭才得以安撫死去孩子的在天之靈。
然後,張子衡在朝堂上當即下跪,表示自己的兒子罪有應得,其罪當誅!但表示是自己教子無方,又多年未履行當父親的義務,才導致兒子頑劣成性,他作為父親,願意領受一切罪責,代替兒子去死!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驚,紛紛跪地,求皇上網開一面,念及張丞相一生操勞孤苦,留張家一條血脈。
同樣跪著的,還有顧吟歌和蕭然。
又是一番君臣的討價還價、勸來勸去的戲碼,最終,皇帝念在其是張丞相唯一的兒子,而張丞相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決定給張鳳煌一次機會,那就是讓他去跟亡故孩子的親人道歉。如果他能得到孩子父母的原諒,就赦免其死罪。
此言一出,所有人山呼萬歲。
顧吟歌擦擦汗,終於吁了一口氣。
顯然,張鳳煌是死不了了。因為張子衡是真的很得民心,這麼多年為國為民做的一切,老百姓都看在眼裡。他也暗中調查過,就連那死去孩子的父母,都曾是受過張子衡大恩的。老百姓有時候還是淳樸,對待真正的忠臣,還是會留有餘地的。
更何況,丞相府有的是銀子,到時候為了保張鳳煌的命,張老頭肯定傾其所有都願意賠償對方。老百姓嘛,生的孩子五個八個,只要有了足夠的錢,死了個把,也是無奈可接受的事。
再說,民不與官斗的道理,相信京城的百姓都懂。死者已矣,還活著的孩子的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和兄弟姐妹,還要過日子。他的父母自然會考慮以後大家的前程。畢竟,死了一個孩子雖然傷心,還還有好幾個給自己養老,不至於生活無望。若真的揪住不放一定要張鳳煌的命,將來吃虧的只怕是自己。
蕭然也暗暗擦了擦汗,這樣的處理,既保住了張鳳煌的性命,又落不下把柄給染月。
因為這件事他是捅出去了的,而且也算秉公辦理。最後孩子的親生父母要算了,那她也不好再追究了吧?
最終,張丞相賠了孩子父母一大筆錢,甚至孩子的父親都有了些許笑意——那麼多錢,死一個兒子,真的不算什麼。
而張鳳煌的處罰,是杖打五十大板,然後罰在家裡抄九百九十九遍佛經。
雖然無奈,卻也勉強可說是皆大歡喜。
染月,也徹底留在了女子兵團。
只是……蕭然帶她向冷幽篁請旨時,整個大殿的男人都一抖。
甚至,不少人臉色刷白。
冷幽篁有些奇怪:“愛卿們可是認識這位姑娘?”
“沒有!”這群人否認得比什麼都快。
“哦。”冷幽篁怏怏。
看來,都只是見這個女子漂亮而已。
唔,難道自己不漂亮麼?
沒天理吧,自己比不過蕭然那個男人,也比不過染月那個女人?
她不自覺挺了挺已經被束得幾乎看不見的胸。
顧吟歌差點笑疼肚子:這滿朝文武,分明許多都是染月的熟客好麼?只是,誰敢承認自己認識她啊?那不等於公然承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