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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在書房的陽臺上。她雖然從小就是個獨立自主的孩子,但離家這麼久,這樣遠還是第一次。這裡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除了紀雲端她對著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說到朋友她便一下子想到杜曉培,這廝估計找她都要抓狂了,從畢業到現在兩個人也沒斷過聯絡這麼久。

“您好,杜曉培杜女士嗎?”她押著嗓子,打算先逗弄一下這個丫頭。

“周清邁你大爺的,你在哪喘氣呢?不知道老孃我找你找的,就只差給美國航天局打電話探測你是不是上了火星了!”絕對的大嗓門,而且是跳著腳的大嗓門。周清邁被她逗的前仰後合,“我在千佛之國泰國呢,要不要給你帶點榴蓮、魚露什麼的回去呀!”

“什麼狗屁榴蓮魚露,要帶就帶個人妖回來。你不知道我跟著你擔驚受怕了多少天,以為你是一時想不開……”她雖然嘴上罵的她狗血臨頭,但聲音卻出賣了她真實的感受,這丫頭竟然低低的哽咽了起來。

“小培,怎麼了?別哭啊,我錯了,我下次就是真上火星也會用衛星電話給你打一個的。”

杜曉培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回來?”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

“過不了多久就回去,想我了唄,回去一定給你買禮物。”她們兩個很少一塊起膩,杜曉培今天也的確有點反常。

“你能不能早點回來,就這幾天,回來吧,行不行?”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小培,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

“……”短暫的沉默,杜曉培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說出了口:“白羽自殺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她頓了頓又說道:“曹信臨和李晟說,只要這次白羽能逃過這一劫好起來,他們馬上就領證結婚。”

這是誰的故事?誰要結婚了?誰又為愛殉情?周清邁覺得一瞬間自己就像是被冰封進了一個寒洞,氣壓低沉,冷的刺骨,周身都僵硬的不得動彈。現實真可怕,它竟然比任何小說的橋段都狗血淋淋,周清邁扶著陽臺上的鐵藝欄杆一陣陣的頭腦發暈。

“哦,這樣啊!那就我替我祝福她們。”說不出事什麼滋味,只覺胸口壓上了一塊重重的石頭,並不知道該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正常呼吸。

“周清邁,是曹信臨,他要結婚了。你真就打算這麼算了,他是曹信臨,曹信臨啊!”那邊的杜曉培顯然情緒有點激動,對著電話吼的很大聲。

是啊,是曹信臨,是那個從年少青蔥歲月裡一直走到今天的曹信臨……但那又怎麼樣呢?他要娶的人從來就不是自己,又何必望穿秋水盼夫成石呢!

“我的禮金你就先替我墊上吧,你包多少紅包我就多少。還有,我過一陣才能回去,幫我轉告一聲,就不參加他們婚禮了。”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從容的面對如此鋒利的現實,她愛了二十年的人啊,給了她最多歡笑,也留下最多的淚水。他們都在彼此的青春中打馬而過,現如今隔著印度洋的海水,跨越千萬裡的電波,他即將迎娶嬌妻,她也正守在另一個人身邊……命運這種東西真是奇妙,我們都以為掌握在自己手中,兜兜轉轉卻不得不感嘆變化無常。

“清邁你聽我說,其實事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曹信臨他……”

“好了,小培,我現在挺好的,真的。曹信臨怎麼樣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這次是真的沒有關係了。本來作為發小我應該去參加他的婚禮,但是我們之前的關係,也許兩不相見才是最好的結局。”她現在理智的不得了,大鬧婚禮也好、偷偷抹眼淚也罷,如果倒退幾年這些周清邁都能幹的出來,可是現如今,她那麼多的義無反顧都被歲月打磨掉了稜角,兩兩相忘才是解脫別此最痛快的方式。

整整一下午,她都坐在二樓書房的陽臺上,不看書也不上網,就蜷著腿曬著太陽。泰國的天空比北洲高遠一些,湛藍如洗的碧空鮮少有云彩飄過。她突然慶幸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了泰國,也正因為這樣,她才遠離了過去,遠離那個被曹信臨光環籠罩了二十年的自己。此時此刻,她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像是借貸多年的人終於償還了所有欠款,沒有負累,再不必殫精竭慮,無債一身輕。

紀雲端推門進來的時候她被曬的有點暈,隱約聽見砰砰砰的聲音,轉過頭去,只見他上半身爬在輪椅的椅背上,一點點的蹭進門來。

“你幹什麼?要喝水?還是想吃什麼?我幫你去拿。”見他這副樣子,周清邁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加上又在太陽下面暴曬,她還沒站穩,就兩眼閃過一道白光,身子一晃扶住了牆才勉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