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刻意壓低的,但在靜謐的病房中,卻是清晰到足以令人聽到。
倪明昱驀然睜開眼,看向厲澤陽的目光是警告、不善和惱怒,僅僅片刻,他便重新恢復那股子慵懶,“那就、永遠別讓她知道。”
眼前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還要難懂、厲害,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把他的底細摸清,甚至他懷疑倪家近三十年發生的事情,他都事無鉅細且瞭如指掌。
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不該牽扯下一輩,更不該讓她去承擔這一切。
厲澤陽選擇在丫頭不在的時候攤牌,想必也是贊同他的做法。
倪明昱嘆了一口氣,“我今天去找她,就是為了讓她打消追根究底的想法。”
只是話還沒來得及說,自己倒是先進醫院了。
厲澤陽把資料合上,得出結論,“至少近段時間她不會再刨根究底。”
公司的事情已經夠讓她操心,倪明昱也住了院,最近是沒有精力再去調查當年的事情。
倪明昱沉默了一會,開口說:“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好好和她過日子就好。”
……
盛源大廈頂樓,厲澤川接出來透氣給岑曼曼打了電話。
這時,岑曼曼剛從浴室出來,拿起手機的時候鈴聲正好戛然而止。
螢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是‘老闆’二字,原本就被水汽蒸紅的臉都快要滴出血來。
回撥過去,僅僅響了兩聲,電話被接起來。
能聽出他的聲音有些微醺,“飯局沒那麼快結束,稍微再等一會。”
岑曼曼坐在床尾,一隻手攥緊手機,另一隻手擦著頭髮,輕‘嗯’了一聲,“喝了很多酒嗎?”
“還行。”
有張釗擋著,今晚是能全身而退的。
岑曼曼聽出他嗓音與以往不一樣,心裡有些心疼,叮囑道:“喝了酒不要開車,記得找代駕。”
厲澤川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手扶著白玉石欄杆,透過玻璃能看到整個珠城,路上車水馬龍、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
“你可以過來接我。”
“……”岑曼曼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他的話,就聽厲澤川繼續說:“我在盛源大廈,你到之後去前臺去鑰匙,在車上等我。”
“老闆!”岑曼曼看著自己穿著粉色幼稚的睡衣,髮梢還在滴水,有點著急。
厲澤川的是想落在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