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倪初夏稍微一愣,莞爾道:“不用對我道歉,我也沒出什麼事。”
“可是……”
“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了?一點都像你了。”倪初夏嗔怪道,是真的沒責怪她,“你整天陪著我,我該感謝你才對。”
唐風毫不猶豫說出口:“別感謝,我自己願意陪著你的。”
她這樣的身份,在生活中根本沒什麼朋友,有時間也都是整日和戰友廝混在一起,可畢竟是女孩,很多話也不能和那些糙漢子說。
所以,在認識倪初夏後,覺得她性格好,也是那種不拘小節的,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貼心話也有人說了。
倪初夏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手機,問及最近的情況。
唐風雖然一直陪著她,但那些部署的內容是知道的,聽倪初夏問及,也沒瞞著。
“飛揚和那個紅毛一直盯著監控,怕錯過老三的行蹤,老大正在和緝毒隊長交涉,雖然厲老遞的申請透過了,但老三這些年犯的事都是和毒品相關,需要他們配合。”唐風見她面上未變,繼續說:“昨天,於向陽去醫院檢查,被人盯上了,能推測老三的人已經來到珠城。”
倪初夏似懂非懂地點頭,對此並沒有發表言論。
術業有專攻,她就是再有天賦,對這些也是不懂的。
唐風怕她擔心,出聲安慰:“嫂子,這次我們的計劃很縝密,不會有事的。”
就怕那人不來,只要踏進珠城,就不會讓他再有命出去。
像那樣心狠毒辣的毒販,就應該以古代十大酷刑對付。
倪初夏稍稍點頭,偏頭看著坐在身旁的女孩。
不過二十過半的年華,但眼中的堅韌卻並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
她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讓她下定決心踏入這一行,終日踩著刀尖,不會覺得恐懼、害怕嗎?
好奇,便也出口問了。
唐風沉默了好一會兒,調整情緒之後,才開口:“其實,我並不是孤兒,我也有爸和媽,只是我爸身份特殊,沒見過他幾次……”
她的爸是一所小縣城的刑警大隊隊長,很多人聽到刑警二字,可能會恭維的說兩句人民英雄,可於他們的家人來說,這兩個字就像是催命符。
倪初夏聽她說及她父母的愛情,媽媽是當時下鄉的知青,一眼就相中了當時還是小刑警的唐父,兩人在一起沒多久唐父接到上頭的任務,一級保密。瞞著唐母接下這個任務,失蹤數月都是正常。
直到因公殉職的訊息傳來,唐母才知道,她的丈夫是被派去當臥底,端了好幾個毒販的賊窩,卻也被他們盯上。
“初夏,你知道嗎,緝毒人員去世墓碑是不能刻字的,因為怕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會向他們的家人尋仇。”唐風眼中泛著水光,抿唇苦澀笑著:“可能是遺傳吧,我就覺得這一生都是為了這個國家而活著的。”
這話說出來,有幾分苦,卻令人動容。
倪初夏眼中微閃,緩緩握住她的手,算是無聲的安慰。
她若不說,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在她所看不見的地方,有那麼多勇敢無畏的人,流著血守護這個國家。
儘管她不曾做過什麼,但心中卻也很熱血。
“我沒事,就是很久沒這麼……矯情過了。”唐風斟酌,說出‘矯情’兩字。
倪初夏被她的話逗笑,打趣道:“你這就叫矯情,那我平時那些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想起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與他們這群熱血之人相比,實在上不了檯面。
兩個女人,身份背景性格不同,這一刻心更靠近了。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時間很快過去。
倪初夏靠在沙發上,想著自己懷孕至今也快33周,再有一個月就到預產期,不知道他能否在她妊娠之前結束。
瑩白的手搭在肚子上,感受孩子在腹中活動,眉眼變柔和,孩子,你是不是也想著爸爸呢?
唐風去陽臺接了一通電話,回來後臉色變得不太好。
詢問才得知楊閔懷派人出來,要逮捕她與飛揚回基地。
得到這個訊息,倪初夏愣了一下,“你和飛揚得罪他了?”
唐風嘟囔起來,把那天在楊閔懷做的事告知,“我已經決定,不會回去了!”
現在正是老大用人的時候,她又怎麼能甘心被捉回去?
再者說,有像楊閔懷這樣的上級,她也不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