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療傷的良藥,十多年的時間,足以讓那些曾經忘不掉、過不去的坎磨礪成平坦的路。
倪明昱望著螢幕顯示的‘通話結束’四個字,稍稍愣神。
腦海中的畫面,切換到自己還處於二十出頭的時候。
那時語言不通,就是出去打工也是幹最苦最累的工作,回來沾上枕頭就能睡著。
後來,與房子裡的人熟絡起來,才開始有業餘的活動。
經過大家同意,會在屋內開party,有時也去附近的小酒吧喝酒聊天。
也是那段時間,認識了盛浩傑。
不同於自己還處於適應新環境的階段,他已經能熟練的與當地人打成一片,在酒吧也很受女生喜歡。
除了與太多異性曖昧不清,為人仗義、重情。
他想,如果沒有那件事,他們應該會一直聯絡。
果盤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將他翻飛的思緒拉回。
倪明昱沒有吃水果,而是起身上樓。
再次下來時,圓領短袖與休閒褲已經脫掉,換上襯衫西褲,與上班不同的是,沒有系領帶。
寧婧吃著水果,含糊問:“要出門?”
倪明昱點頭,解開袖口的紐扣,將衣袖翻折,露出精壯的手臂。
隨後,彎腰從桌上拿了車鑰匙,離開別墅。
正式的衣著、高配置的汽車配上他那張俊俏的臉,絕對令人想入非非,只是走路姿勢,又令人忍俊不禁。
*
約定的地點,是在市區一家酒店附近。
將車停好,倪明昱走進咖啡店。
上午九點左右,店裡的人並不多,太陽昇起,透過玻璃映照進來,讓人昏昏欲睡。
收銀趴在櫃檯,半眯著眼,聽到動靜才懶懶站起來,問來人要什麼。
倪明昱點了兩杯美式咖啡,隨便找了位置坐下。
十來分鐘,約他的人出現。
中分、黑髮,凌亂中似乎又帶著章法,下巴蓄了一把山羊鬍,與當初那個青澀的小夥判若兩人。
盛浩傑拉開椅子坐下,感慨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化啊。”
倪明昱說:“你倒是變了不少。”
那人撥弄頭髮,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笑起來:“這樣才符合現在從事的行業,文藝範。”
倪明昱微揚眉頭,並未說話。
之後,盛浩傑說著這些年的所見所聞,跑了四大洲,準備在國內住上一段時間,繼續後面的旅程。
倪明昱只是聽著,偶爾搭上兩句話,態度始終不鹹不淡。
“……我還是覺得人在年輕的事情不能太安逸,去外面轉一轉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盛浩傑說渴了,喝了口咖啡,問道:“這些年,一直都在珠城?”
“去年才回來的。”倪明昱答。
盛浩傑從口袋掏出煙,遞給對面一根,笑著問:“感情生活怎麼樣了?”
倪明昱環顧四周,微抬下巴指向禁菸的標誌。
“那就出去吧,也快到中午,等會一起吃飯。”說著,已經率先走出去。
在外面等著,看到身後的人腳步並不利索,眼睛劃過疑惑。
“前些天傷了腳。”倪明昱把煙含在嘴裡,點燃後抽起來。
“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呢,感情如何?”盛浩傑執著於這個問題,調侃問。
倪明昱輕吐菸圈,低啞嗓音道:“目前單身。”
“那正好,子怡也是單身,可以考慮複合的。”兜兜轉轉,終於提到重點。
倪明昱手指輕彈菸灰,表情未變,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十多年前,女友和最好的哥們攜手離開,十多年後,哥們過來勸他與前女友複合,呵……不覺得可笑?
盛浩傑揚眉,“還是說你已經另有新歡,那個小律師?”
倪明昱眼睛危險一眯,冷笑著說:“我有沒有新歡,似乎與你無關。”
“護這麼緊,是又怕我去搶?”
前面兩人相談甚好的畫面,就像是假象,這樣劍拔弩張才像是見面、相處的方式。
倪明昱將菸蒂按在牆上,扔進垃圾桶裡,一系列動作做完,才平淡開口:“終於肯承認當初做的那些噁心人的事了?”
“我噁心?”盛浩傑輕笑起來,抬手指著他,“倪明昱,你搞清楚,無故消失半年的人可是你,試問有哪個女人能熬住寂寞?”
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