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的燈不算昏暗,能看到他因為悶熱,額頭浮現的汗漬。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多少對他有了解。
與厲澤陽一般,不太愛說話,做事踏實,能讓人放心。
厲澤宇揚了揚他手裡的手機:“平常這時候我也睡不著,玩玩手機時間很快就過去。”
他沒說那些客套話,是真的把她當作是親人對待。
將她安全送回將軍樓,厲澤宇把鑰匙遞給倪初夏,表示天色已晚,就不進去打擾。
倪初夏接過鑰匙,回到小洋樓。
此時,爺爺奶奶都已經歇息,上樓經過大哥的房間,聽到小傢伙吵鬧的聲音,想到明天是週末,怕是要鬧上一會兒。
這一夜,因為有那一通電話,睡得很熟,夢也很美。
……
自那日與厲澤陽連線,倪初夏就一直在厲家。
有時候,白天也會回臨海苑。
趁著穆雲軒不上班的時候,幾個人圍坐在客廳裡,打打牌、吹吹牛,時間很快過去。
這天,倪初夏拿著傘準備從厲家出門,就見厲建國怒氣衝衝從外面回來。
“嘭——”
大門被他關上,發出巨響。
厲奶奶正在擺弄她的花草,被他的舉動下了一跳,“死老頭,你做什麼呢?一驚一乍的!”
裴勇在一旁勸著:“司令,您消消氣,這事也不能聽他們一面之詞。”
“哼,我看他們就是見不得我們老厲家好!”厲建國重重坐在沙發上,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又是一聲巨響。
厲奶奶無奈搖頭,從陽臺進來,“到底誰給你氣受了?”
厲建國沒說話,反而是將視線落在倪初夏身上,神色意味不明。
倪初夏見他氣很大,所以,也不好再走,就一直站在沙發旁。
這下被他這麼看,覺得有些莫名。
於是,問道:“爺爺,是出什麼事了嗎?”
“小夏啊,上次你和澤陽通電話的時候,都有誰進過我辦公室?”
倪初夏細細回想了一下,擰眉道:“辦公室的門是有當晚值班的指揮員開的,後來又進來一位連線的通訊員,加上我和澤宇,一共四個人。”
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完她也沒好再問。
“阿勇,你和我說說到底出什麼事了?”厲奶奶性子急,見厲建國不說話,問起裴勇來。
裴勇先是看了眼老人家,隨後說道:“二少爺的軍演作戰圖洩露出去了,昨晚差點被湖城軍區擊敗。”
倪初夏眼中滿是震驚,焦急問:“澤陽沒事吧?”
“二少奶奶您放心,二少爺沒事。”裴勇如實回答。
昨晚發生的事情,今天這邊才收到,應該是少爺有意壓下來,怕被有心人利用。
只是,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剛才司令就是從會議桌上下來,自家人差點就鬧起來。
厲奶奶也算見過大風大浪,提議道:“你派人好好查到底是誰洩露的,光坐這裡生氣有什麼用?”
“就是查到才生氣,那群人竟然說……”
厲建國看著倪初夏,最後把話嚥了下去。
“老頭子,你看著小夏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把嫌疑懷疑到她身上了?”
厲奶奶走過去,用身子把倪初夏擋住,“你別忘了,她是我們厲家的媳婦,是澤陽的妻子,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倪初夏腦袋還有些暈,作戰圖洩露與她怎麼會扯上關係?
難道是她與厲澤陽通電話的那一晚洩露的?
“爺爺,您能把具體的事情告訴我嗎?”
厲建國看著她,開口道:“這事你別管,好好在家休息養身體就好。”
這句話,足以證明他偏向的是誰。
活了這麼多年,要是看不出這事與她是否有關聯,那真是白活了!
“爺爺!”倪初夏堅持要了解情況。
她不想平白無故背鍋,也不想讓任何人誤會,更不想連累到厲澤陽。
厲建國出聲讓一老一少都坐下,“小夏,以下說的話都不代表爺爺的立場,知道嗎?”
見倪初夏點頭,才開口道:“軍演作戰圖就是那晚透過傳真傳來,具體時間大概是七點鐘,那會兒我正在家裡,沒有及時查收到,第二天確認沒問題便通知那邊按照這個方法來,哪知道昨晚敵軍連破澤陽佈置的兩個據點,要不是他臨場反應迅速,就這麼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