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坐在沙發上啃著蘋果,打招呼:“嫂子,醒了啊?”
倪初夏走到陽臺上,看著屋外烏雲密佈,有些擔憂:“要下雨了吧,不知道雲軒有沒有把蠢蠢牽回家。”
“我去看一下,飛揚臨走時,把鑰匙交給我了。”唐風含著蘋果,從口袋掏出鑰匙,起身走向玄關處。
倪初夏把窗戶關嚴實,走進廚房倒了杯水。
“太太,今天穆先生上班,葉先生有事,所以少做了幾個菜。”張嫂這時開口,就怕她有意見,臨時夾菜來不及。
倪初夏莞爾:“三個女人加一個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你看著來就好。”
張嫂見她是真的沒意見,才放心。
畢竟來這也不過半個來月,對她還並不瞭解,只知道這家男主人的背景不一般。
當初她也不想接這活,畢竟前面的家政阿姨出了事,但看著酬勞高心又癢,也就接下。
可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倒是慶幸自己接了。
倪初夏不知道她心中的那些彎彎繞繞,捧著杯子出去,沒有打擾她。
沒過一會兒,外面開始打雷,緊接著落下傾盆大雨。
聽到門鈴聲,倪初夏把水杯放下,走去玄關。
看到影片裡垂著頭撣身上水珠的人,微愣了一下,才將門開啟。
“你…您怎麼來了?”
剛開始的‘你’覺得不太禮貌,又換成了‘您’。
周穎把帶來的東西遞給她,側身進來,說道:“過來看看你。”
倪初夏將她的東西放到一邊,轉身去浴室拿了乾毛巾過來,“擦擦吧。”
雨勢很大,所以,微卷的發上和素雅的旗袍,都沾了雨水。
“家裡就你一個人?”周穎沒見外,接過毛巾擦拭起來,坐到了沙發上。
倪初夏點頭,“澤陽去軍演了,等會曼曼和亦航會過來。”
她還記得周穎上次過來,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劍拔弩張,這回倒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聊天。
按照厲澤陽所說,她這個婆婆與離世的公公之間經常爭吵,大抵就是為了追尋夢想、是否公開婚姻這類事情。
最後,兩人天人永隔。
她明白澤陽對父親的愛,所以才會怨恨周穎。
但同樣的,作為女人,她選擇這條路,應該也走的很艱辛。
周穎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東西,說道:“帶了些孕婦吃的補品,沒事讓家裡的阿姨給你煮點,這時候就要多吃。”
聽她這麼說,倪初夏應下來,同時表示感謝。
“最近身體怎麼樣?”周穎看著她的小腹,關切詢問。
看出她來真的只是看望自己,倪初夏也沒有拘謹,微笑著說:“能吃能睡,挺好的。”
“看來孩子不算鬧人。”
周穎臉上也浮出笑來,回憶道:“當初帶澤川的時候,他也很乖,沒讓我吃苦,帶澤陽就不行,吃什麼吐什麼,到了妊娠期都沒有胃口。”
如果翻看三十年前她參加活動的那些剪輯,就能發現,那短時間她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照片,臉色都不太好。
提及往事,周穎臉上是帶著笑的,並不是做節目時候的假笑,是發自內心的。
倪初夏將最近腰痠的情況告知,詢問有什麼辦法緩解。
“快四個月了吧?”
周穎問及懷孕時間,見她點頭,才開口說:“顯懷這段時間就是這樣,要是澤陽在,晚上還能替你揉一揉,不過後期會更辛苦,那時候就別讓他走了。”
語氣中,有對厲澤陽的埋怨。
倪初夏抿了抿唇,說道:“他中午的時候打來電話,說是快的話七月中旬就能回來。”
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就能見到他了。
周穎見她眼中有期盼,無聲嘆氣,“當初我盼著老厲的時候,也是這樣,每次都是說盡快趕回來,卻沒有幾次準時。”
軍嫂難當,不僅是長時間的別離,還有心理上對未知危險的恐懼。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另一半就因公殉職了。
當然,考慮到她還懷著孕,情緒易敏感,並沒有說出來。
倪初夏堅定開口:“我相信澤陽,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周穎深呼一口氣,笑著說:“也是,澤陽畢竟和他爸不一樣。”
兩個兒子,雖然性格迥異,但是在情感上,都是同樣的專一,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放棄。
意識到話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