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想和我撇清關係?”岑南熙咬牙切齒開口。
岑曼曼垂下眼,抿唇說道:“我只是覺得這樣對我們都好。”
“呵,確定不是找到更好的了?”岑南熙眼底劃過猩紅,雙手握拳捶在床上,“是這家醫院的醫生,還是你的那個同事?”
岑北故原本靠在門邊,聽到巨響,驀然睜開眼,“臥槽,就不能安穩點?!”
推開門,就見岑南熙手中的吊針沒了,坐在一旁的丫頭眼睛瞪大,含著水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委屈地落淚。
“還是說他們都不是,是幫你出頭的厲澤川?”岑南熙掙扎著起來,雙手緊緊握著她的雙肩,“說啊!”
岑曼曼只是看著他,不言不語,眼眶的淚水也不落下。
岑北故衝上前,一把將她拉到身後,然後將岑南熙按在床上,怒吼道:“老子帶她過來不是讓你欺負的,他媽的,別逼我揍你。”
岑南熙狼狽地喘著粗氣,手上的針孔還在流血,即使被制住,雙眸還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岑曼曼。
“我……我先走了。”岑曼曼眸光略微閃爍,轉身離開病房。
岑南熙的話還在腦中盤旋,深深刺痛著心,她輕笑著,原來在他心中,自己就是這樣的……不堪嘛?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相互喜歡的兩個人,偏偏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不介意朱琦玉、林鳳英怎麼看她、怎麼罵她,可是卻受不了他說出那樣的話。
那個男人,是她從青春懵懂時期就喜歡的人,怎麼能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他是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不論是他的所作所為,還是她將他推開,他們都不會再有可能了吧。
岑曼曼拖著步子,離開醫院,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她看到了街道旁的落葉,昏黃零碎;看到了下夜班的行人,行色匆匆,那麼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的?
面露悲傷、狼狽不堪,還是魂不守舍、傷心欲絕。
岑北故跟著她走了很遠,抽了根菸,走上前,“丫頭,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岑曼曼抿唇一笑,拒絕了。
“聽話,你這樣我也不放心。”
岑北故在路邊攔了車,陪著她坐進去。
快到公寓時,岑北故有些坐立不安,最後說道:“這件事是我不對,對不起。”
明明察覺到她不願意去醫院,卻還是不顧她的意願帶她去了,最後害她被岑南熙那個混蛋傷害,真該死!
“沒事的。”岑曼曼看著他,“我還要感謝二哥,要不是你我應該還不認不清自己。”
岑北故望著她單薄的背影愣神,隨後咒罵起來,“呸,岑南熙你這個孫子,老子不管你了!”
清晨,華憶公寓。
厲澤川將早點準備好,也只是現成的三明治和牛奶。
厲亦航揉著眼睛從房裡出來,蹬著小短腿爬到座椅上,看清面前的早餐時,一臉嫌棄。
“一點不剩的吃掉。”厲澤川機械地吃完三明治,一口氣將牛奶喝了,開始看起早報。
“爹地,雖然你有賺錢,但這樣的廚藝……實在讓我難以下嚥!”厲亦航伸出小肥手,無奈地戳了戳三明治。
一個星期七天,除去爹地出差的時間,每天都是三明治、鮮牛奶,他都要吐了!
厲澤川一挑眉,輕笑說道:“不錯,學會成語了。”
厲亦航撅著嘴,哼唧出聲,“我和小嬸嬸學的,小嬸嬸說小叔的廚藝特別好,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親兄弟,連現成的三明治都能熱的這麼難吃!”
“不許廢話,趕緊吃,吃完去幼兒園。”
厲澤川看著他,呵,小屁孩。
聽到‘幼兒園’三個字,厲亦航覺得晴天霹靂,覺得和幼兒園相比,難吃的早餐都順眼多了。
“爹地,我能不能不去。”厲亦航吧唧嘴,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我保證在家裡乖乖的,或者你還可以叫阿姨來家裡看著我。”
“沒得商量,想繼承厲氏就必須上幼兒園。”厲澤川算是睜眼說瞎話,為了哄好這個祖宗,他說的謊已經不算少了。
“爹地,我真的怕上幼兒園!”厲亦航癟嘴,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那你想幹嘛?”厲澤川將把報紙扔在桌上,看了腕錶,時間尚早,就沒催促他。
“我今年六歲,可以上學了。”厲亦航嘟嘴說著,肥肥的手插著腰。
厲澤川聽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