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壓住那股躁動。
“明天還要上班,去睡吧。”他的嗓音醇厚,現在還帶著暗啞,性感撩人。
“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哪呢?是機密不能透露嗎?”倪初夏有些戀戀不捨,不想這麼快掛電話。
“北塘,我在北塘。”對於她,並沒有不能透露。
倪初夏搜尋了腦中的地名,才想起北塘是接近蘇南的一處城鎮,她並沒有去過那裡。
“會有危險嗎?”
“不會,別擔心。”男人望著不遠處的矮房,只是帶一個人回去而已。
“嗯。”倪初夏輕“嗯”一聲,沒有再問話。
她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唇角略微挽起,輕聲說:“厲澤陽,晚安。”
還有,我會等你回來。
最後的話,她沒有說出去便將電話掛了。
倪初夏抱著手機,躡手躡腳回到病房,躺下後一夜無夢,睡得很香甜。
遠在北塘的厲澤陽,則靠在車旁,聽著手機響起的‘嘟嘟’忙音,垂下了眼簾,心裡有些空蕩。
“頭兒,你上車眯一會,離天亮還早呢。”裴炎見他掛了電話,才開啟車窗說話。
“不用。”僅僅只是片刻,他便收拾好情緒,抬手讓他關上車窗。
時間過去,天空泛起白光。
那座矮房也亮起了燈,有人影在走動。
厲澤陽站起身,活動身體,走向那戶人家,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八旬老人,臉上溝壑縱橫,眼珠渾濁,他操著當地方言問:“你找哪位?”
厲澤陽筆挺站在那裡,怕老人聽不見,聲音提高,“我找楊勝,他在這裡嗎?”
“楊勝?我們這裡沒有楊勝。”,老人聽了他的問話,順手就要關門,卻被厲澤陽攔住,“爺爺,你仔細想想,五年前,你收留了以為年輕人回家,他現在還在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鬆手,不然我叫人過來了!”老人家臉色沉下來,說著就要關門。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傳來,“阿爹,是哪個來了?”
男人的步子在離門還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穿著黃褐色毛線衫,灰色褲子上沾滿了油漬,手裡還沾著些許麵粉。
男人在看到厲澤陽時,臉垮下來,語氣很不好,“你來這裡做什麼?趕緊給我走!”
“阿勝,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有什麼事想不開?”厲澤陽沒聽他的話,反而推門走了進來。
屋內瀰漫混雜各種包子餡的氣味,蒸籠燻出熱氣,籠罩著兩人。
“你倒是想得開,如今混的不錯吧。”楊勝冷眼看著他,轉身進了裡屋繼續揉麵。
他的動作很嫻熟,不一會便將麵粉和好,開始塞餡做包子。
“五年前發生的事,沒有人責怪你。”厲澤陽走過去,目光深邃望著他。
男人長了很多鬍渣,面部黝黑,是常年日曬的結果,明明不到三十,卻把自己弄得老氣。他回視過去,說道:“你要是勸我回去,出門右拐,帶著你的人離開,要是來看老友,等會請你吃包子。”
厲澤陽傲然站在那裡,面部冷硬剛毅,“那就麻煩收留幾日了。”
楊勝包餡的手一滯,隨口應下,“醜話說在前頭,住這裡就得幹活,把那邊的面和了。”
裴炎醒來的時候,見車外已經沒人,趕忙下車去尋,見那戶人家院子是開的,他也沒敲門直接溜了進去,進了裡屋率先看到楊勝,眼底浮出笑意,毛躁喊了聲,“勝哥!”
“嗯。”楊勝應下,指著一邊說道:“你也去和麵。”
裴炎見厲澤陽一絲不苟地幹活,湊了過去,“頭兒,勝哥不走,咱們不會就得一直和麵吧?”
厲澤陽看了他一眼,冷聲吩咐,“嗯,幹活。”
他答應過她半個月後回去,就一定會做到。
裴炎點頭,手剛要插進麵粉裡,被楊勝一把握住,“掏鳥的手都沒洗還敢碰面,去院子裡劈柴。”
裴炎:“……”
——
一大早,張釗買好早餐送到了醫院,還送來了搗蛋鬼。
“倪小姐,咱們老闆實在抽不出空照顧小少爺,只好送過來了。”張釗一臉無可奈何。
“小嬸嬸,我會很乖的,我保證!”厲亦航眨巴他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笑得天真爛漫。
倪初夏蹂躪他的小肥臉,“亦航小朋友,小嬸嬸要上班,讓曼曼阿姨陪你行嗎?”
“當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