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發白。
她一直都在值班,出來倒水才聽到護士站的護士們議論心臟外科穆醫生慌忙找別科的醫生,當即就想到了穆雲軒,也只有面對厲澤陽的事情,他才會慌張。
當她走近,看到裴炎時,身形晃了晃,“裴炎,澤陽怎麼了?”
裴炎剛要開口,被穆雲軒搶先,“他沒事。”
“怎麼會沒事?他在哪個病房,帶我去。”最後的話是對裴炎說的,她只知道自己很擔心他,想要立刻見到他。
“於小姐,頭兒真的沒事,有事的是……”
“有事的是他老婆,急性胃潰瘍被送進醫院,你還要去看嗎?”
被穆雲軒再次搶了話,裴炎氣結,跨步回到病房外守著。
於瀟愣在了原地,雙唇抖動,踉蹌向後退了兩步,“你……你說什麼?”
穆雲軒看著她煞白無血色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好狠心,怎麼就說出令她傷心的話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再怎麼也收不回來。
“澤陽的老婆?呵……”於瀟突然笑了,神色恍惚,“穆雲軒,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澤陽怎麼可能有老婆?”
按道理,他穆雲軒有了老婆,厲澤陽都不可能會有。
穆雲軒閉了閉眼,睜開眼後緩聲說道:“於瀟,我怎麼可能拿這件事開玩笑?我表哥他……”
“閉嘴,我不聽!”於瀟聲音陡然提高,打斷他。
“你不信自己去看,病房就在那裡,他也在裡面陪著他老婆!”穆雲軒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你醒醒吧,何必執著於不屬於你的人呢?”
於瀟的眼眶已經泛紅,淚水懸在眼角,彷彿一眨便會落下。她強忍著,一把推開穆雲軒,“你憑什麼這麼說?”
“於瀟——”
穆雲軒猛地撞到牆上,看著於瀟的身影消失,忍痛咬牙追了上去。
裴炎看了一會,無聲地嘆了口氣,愛情真是令人搞不懂,突然有點慶幸自己是光棍了。
於瀟下了樓,漫無目的地走出了醫院,腦海裡卻都是穆雲軒的那番話。
呵呵……
厲澤陽有老婆了,結婚了……怎麼可能?
可是,她不敢去病房,哪怕是看一眼,她也不敢。
她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無論從相貌還是身世都是最配他的人,她以為只要她耐心等待,終有一天厲澤陽會看到她的好,會選擇和她共度餘生,為什麼?
“於瀟……”
聽到穆雲軒的聲音,於瀟回過頭,狠厲地看著他,“別過來!”
她是驕傲的,狼狽、同情,她統統都不需要!
穆雲軒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身影發愣,在看到飛馳而來的車時,臉色驟然變了,“於瀟,小心……”
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車頭碰撞人體的聲音交織,鮮血噴灑。
車主已經嚇得沒了神智,直到看到有人衝過來,一把抱住那個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女人才踉蹌下了車。
“救護車……快去叫醫生!”
穆雲軒抱著於瀟,手緊緊按住她頭上的傷口。
血……順著他的手溢位,濺在地面,染紅了白大褂。
於瀟眼神空洞渙散,她低喃,“澤陽……”
“於瀟,你撐住,只要你醒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穆雲軒苦苦哀求,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
天空泛起魚肚白,冬日晨光乍現,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帶著暖意。
裴炎沒經允許,擅自推門進來,“頭兒,於小姐還在搶救,您……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厲澤陽握著床上人的手,坐在床邊沒有說話。
“頭兒?”
“我去了手術就能成功?”男人聲音平淡沒溫度,目光落在裴炎身上,“去買份熱粥過來。”
“是,頭兒。”
“帶一份給雲軒送過去。”
裴炎緊握的雙手鬆開,出聲應下後,推門出去。
上午八點左右,走道有人活動,醫生查房,病人走動,雖不算吵,但也並不安靜。
最後一瓶點滴掛完後,厲澤陽沒叫護士,自己替她拔了針。
“你還真是百科小助手呢。”
床上的人在他拔針的時候已經醒來,目光含笑望著他,嗓音有些暗啞。
“感覺怎麼樣了?”厲澤陽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半夜有些低燒,現在倒是退了。
“好的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