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即便是穿著襪子和加棉的鞋子也還是凍得跟冰塊一樣僵硬了,一股股寒風突然侵襲身子,順著血脈蔓延全身,像極陰之地鬼出沒般的陰冷……
一年級一班裡。
白豆豆和祁漠琰換了個位置,她坐到了裡面,穿著大羽絨服抱著胳膊縮在牆角,祁漠琰坐到了外面,李稠在講臺上講得惟妙惟肖、繪聲繪色。
李稠拿著粉筆的手一點也不見抖,力道很重的在黑板上寫出公式,然後語速極快的分析,他渾身就穿著一件薄薄打底衫一件黑色羽絨服,薄薄的西褲和一點都不保暖的皮鞋、羽絨服的拉鍊還是沒拉的。
李莫愁的體質真好啊——
白豆豆忍不住嘀咕,她都冷成傻子了,李莫愁居然還在講臺上講得津津有味,他那麼瘦,這麼強健的體質是哪裡來的??
因為教室的四個門都關上了,窗戶也全部禁閉,即使是白天,教室裡也會昏暗,所以此時,教室裡的燈全部開著的。
明亮的燈光灑在李稠身上,像是萬丈光芒的舞臺巨燈。
他站在上面孜孜不倦的講著課,看著特別的矜矜業業,此時的他、就是這個教室裡面唯一的‘豬腳’,在這個‘舞臺’上展示自我的一個偉大的‘表演者’。
下面的學生,都是他的觀眾,看著他在‘舞臺’上將自己的才華展現得淋漓盡致。
突然,一股風把李稠的羽絨服吹動,白豆豆的視線慵懶的落在教室的鐵質門的上面的透風處。
那裡時不時一股冷風吹進,講臺上的李稠和前面幾桌的學生都會遭到冷風的摧殘,白豆豆身子忍不住抖了抖,真心覺得坐在前面的學生真可憐。
後面的學生也悲催,後面也有兩個門。一個在前廊一個在後廊,互相通風。
最幸福的,就是她這種坐在一組中不管從後面倒數起還是前面正數數起都是第四張桌子的學生。
十分鐘後。
白豆豆看向黑板上的時鐘,還有十五分鐘才下課。
白豆豆轉頭看向祁漠琰。
他身上穿上一件白色乾淨的針織毛衣打底,外面是黑色的羽絨衣。
他骨節分明纖細好看的右手裡拿著筆,認真的看著講臺上,時不時記筆記。
他也和李稠一樣一點都不抖,寫的字也還是像軍訓過的那樣整齊好看,好似他一點都不冷,好似這突然的大雪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俊美的側臉線條越發好看了,白豆豆盯著他發了呆。
可能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神色淡然,眉宇平靜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僅是兩秒的停頓、然後他又神色無波的低頭寫字了。
見他認真的學習,白豆豆邊沒有打擾他,沒有找他聊天說話,她帶著貓爪手套的雙手分別放進羽絨服兩邊的口袋裡。
心底忍不住爆粗:今年的冬天,真他媽的冷!!
如果現在讓她出去瘋狂的奔跑瘋狂的玩耍,她就不會冷了,只是現在坐在這裡動也不能動,手腳冰涼,渾身躥著寒氣。
抄著衣兜,將圍巾拉上一些圍住了下巴,白豆豆慵慵懶懶的背靠在後桌上,盯著‘表演臺’上唯一的‘豬腳’李稠看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