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掀了被子,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一臉嚴重睡眠不足的模樣慢吞吞地爬下床。
剛沒走兩步,小腿處便傳來了異樣的痠痛感。前一天去海邊的時候,她因為追不上蕭祁而摔傷了腿,回來了也一直瞞著爸媽,所以,她小腿受傷的事,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她之所以選擇瞞著,是因為她不敢告訴爸媽。她雖是蕭祁的未婚妻,可蕭祁現在失去了記憶,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進展。
孟白屢次遭受失憶後的蕭祁的冷落,向來疼愛女兒的孟氏夫婦也不同意孟白一直去找蕭祁。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女兒是膚白貌美,家世出身都好,犯不著為了一個集團的公子爺如此傷神傷心,弄的身心俱疲,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何必栽在蕭祁一個人身上。
可孟白不是這樣想的。
她對蕭祁的感情,早已不是喜歡那麼簡單。她想她是愛他的,而他也愛她,只是他失去了記憶,暫時不記得了她而已。等到蕭祁的記憶恢復,一切又會變回從前那樣。
雖然外表冷酷無情,但只對她一個人好的蕭祁。
何況,她的腹中,還有他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
原本,孟白真的是這麼想的。她把事情想的很美好,就算蕭祁失去了記憶,會忘記她,也不會在她來找他時對她這般冷漠無情。
蕭祁和陶莎莎兩個人相處甚歡,還當著她的面對陶莎莎做一些親密的動作,而陶莎莎似乎也喜歡上了蕭祁,蕭祁對她好,她也接受,彷彿自己,真的只是個局外人一般。
孟白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就是和蕭祁成為陌生人。如果說蕭祁真的不愛她,依她的性格,她早就將蕭祁忘了,尋求一段新的感情重新開始。
可是蕭祁並沒有不愛她,他只不過是為了救她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她,才變成如今的模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和好如初呢?
這也許是孟白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時光。
想見不能見,所愛不可得。
這段日子,孟白已經不止一次兩次的去找過蕭祁,自從知道他在那個海島的小漁村以後。有光明正大的纏著他的時候,也有偷偷地忍著海腥味引起的噁心躲在角落裡看他與別人甜蜜的時候,
也有對他好言相向卻換來他冷眼相對的時候,那些時候,無疑不是在打擊著她的自尊,明明心裡難受的要命表面上還要強顏歡笑地裝作若無其事,用謊言去搪塞自己搪塞別人。
彷彿經歷過這些,她便失去了再去找他的勇氣。
若他厭煩她,她就不再去找他,他不想見她,她就不再去見他。
孟白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從櫃子裡找出來醫藥箱,給自己的腿消了毒換了藥,然後換了件闊腿褲將傷口全部遮了起來。
這樣的心情,讓她連門都不想出,只想窩在家裡。
昨天,是蕭祁爺爺的忌日。她不爭氣地瞞著家裡人,一個人偷偷開著車去了蕭家西郊的別墅,去看望了爺爺。她本想著,如果可以在中途碰到蕭祁和蕭家人,似乎也是不錯的,可在她仔細斟酌以後,還是覺得不要見的好。
記得以前,蕭祁為了帶她出去玩,兩個人錯過了蕭家給爺爺掃墓的時辰,吃完年夜飯以後他帶著她去給爺爺掃墓。
當時天色已近傍晚,到西郊的時候早已經天黑。晚風簌簌,下了車,沒了暖氣,孟白可能穿的比較少了,一直在微微發抖。
那天是除夕,冬天的夜自然是最冷的時候。西郊別墅外圍的石子路旁的兩排小路燈,被蕭祁開啟,暖黃色的如燭火般的微光,就那樣一路照耀著他們兩前行,直到爺爺的墓前。
那時候的心情,直到現在也依然清晰可尋。
兩排並不是特別亮的小路燈,像極了古時候裡的那個故事,遊鄉的人歸家遲了,家鄉的村口總會有盞燈點著,為遲遲不歸的遊人點亮夜行的方向。他們的小燈,照耀著他們,點亮了他們去找尋爺爺的路。
他親手為她圍上送她的圍脖,溫暖有力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手,一步一步走著,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彷彿這樣一直走下去,這條小石子路永遠也不會走完。
他們的心也因為悸動而越發熱了起來。
那個時候可真美好啊,至少他會記得她,會關心她的冷暖,在意她的感受,不會只剩下冷顏相對,徒留空閨寂寞愁。
到了飯點的時間,孟白有點餓了,早早的下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開飯。廚房有飯香和菜香飄到客廳來,勾的她的肚子越發的餓。
“小白啊。”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