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起來挪到了炕邊，垂下兩條腿蹬上了鞋，想去撒泡尿。

她走了兩步，感到兩條腿都軟了，使不上勁，一雙腳就像踩在棉花團上一樣，走了兩步扶住了門框，緩了一下勁就出了自己房子，到了院裡，院裡有一個尿桶，可是天還沒全黑下來，她不好意思在那撒尿，就想到大門外的茅廁那去。

桃子剛到了大門口，黑子先進來了，繼而二狗也回來了。

二狗驚訝地看著桃子說道：“嫂子，你咋出來了啊？不是讓你躺著別動嗎？你趕快回房間裡去。”

桃子小肚子漲得厲害，急欲去茅廁解決，說道：“沒事，我去上廁所，完了馬上就回去。”

二狗拉住桃子胳膊說道：“你先回去，我去給你提尿盆。”

二狗說完不由分說把桃子推到了屋門口，然後返回身去了茅廁，取了桃子的尿盆放到了桃子房間，桃子已經等不及了，兩隻手都到了皮帶那，時刻等著把褲子脫下來。

二狗放下尿盆去了外邊，還順手把桃子房間的門帶上，可是他的人沒遠走，貼在了房門上，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二狗估摸著桃子完事了，就離開了房門口，天黑下來了，他去關了院門，到了屋門口那兒把屋門閉上，想了一下也插上了門閂，在這以前，只要他和桃子在大屋裡的時候，這門閂從來沒插上過，他和桃子都怕賈彩蘭和劉茂根想得太多。

二狗給黑子餵了吃的，安頓好黑子後就進了自己房間，摸著黑躺到了炕上，這兩天就因為小剛和桃子小產這件事，把他也搞得心神憔悴的，沒心思透過木板牆的小洞去看桃子了，只想著早點睡覺。

他剛迷糊了一會，就聽到了桃子那邊嚶嚶的哭泣聲，二狗的睡意全消，坐了起來，屏住呼吸聽著桃子那邊的動靜，桃子儘量壓著聲音哭，怕吵著了這邊的二狗。

二狗坐不住了，他下了炕，在自己那邊來回走著，心煩意亂地想著辦法，他取下木板牆上那個小木塞，把眼睛貼在洞口上，看到桃子側躺著面對著他這邊的方向，哭得很傷心，身體一聳一聳的。

桃子這一哭，把二狗的心給攪亂了，他最見不得桃子傷心，而且桃子剛剛小產過，楊生過說過女人小產就和生孩子一樣，一定要計較的，桃子這樣哭下去，會傷著眼睛的。

二狗尋思著勸說桃子不哭的辦法，最後他決定到桃子房間去安慰她，不能讓桃子在這樣下去了，他出了自己房門到了桃子房門前，輕輕推了推，沒有推開，知道桃子在裡面鎖上了，他只好又回到自己房間裡去了。

桃子的哭聲還在，哭的二狗心煩意亂的，他到了木板牆的洞口那項那邊張望了一下，看到桃子已經換了一個位置，這次是躺在了炕上，臉衝著他這邊，還在哭著。

第11章：哭幹了眼淚

二狗離開了洞口，把那小木塞塞上，在房間裡狹小的空間來回走著，不停地唉聲嘆氣，最後實在想不出辦法來，只好上了炕躺下，聽著桃子那邊的哭啼聲，盼著她早早止住哭聲。

桃子的哭聲不停，二狗就不睡覺，桃子那邊哭得越是傷心，二狗這邊越是揪心，二狗知道自己沒辦法勸桃子不哭，恨著自己沒用。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桃子的哭聲才沒有了，二狗略略放下心來，他翻下炕鞋都沒顧上穿就到了木板牆那，取下了小木塞看著桃子那邊，桃子平躺在那兒，雖然不哭了，但還是睜著兩隻眼睛，隔一會身體就抽動一下。

不管咋說，桃子已經不哭了，一會她就能睡著了，二狗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現在也能放心睡覺了，他在心裡說道，那些傷心事不要想了，睡吧，好好睡一覺。二狗上了炕睡覺去了，不一會就睡著了。

桃子那邊雖然不哭了，可眼淚就沒停過，她的枕巾已經讓淚水打溼了，耳根脖子上都是眼淚，一到了晚上，桃子就忍不住想小剛，想未出世的孩子，就想哭，她心裡有太多的苦，就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可大狗不在身邊，沒人聽她的訴說，心裡的苦水道不出來，只剩下哭了。

房間裡一直亮著燈，自從大狗一年多前進城後，她就養成了晚上開燈睡覺的習慣，她怕黑，害怕看不到四周的東西，劉茂根和賈彩蘭儘管心疼電費，但是拿桃子也沒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桃子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睡著，可她睜開眼閉上眼眼睛裡都是小剛的影子，都是未出世的小孩的影子，在小鎮醫院那個醫生從自己身下拿出那一團肉乎乎的東西時她看了一眼，那就是她的孩子啊，可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了，是她殺害了自己的孩子啊。

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