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地回頭望了望不遠處存放屍體的抽屜櫃:“就是被切成很多塊的高中生,他臉上也有。”
鯨鳥若有所思道:“果然呢……老師和學生時隔一天先後被殺,而且臉上都有那種記號嗎……”
桑原又道:“其實還不止這兩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鯨鳥真的有些吃驚了,“什麼?”
桑原道:“鄰近我們轄區的第三分局也發現了類似的黑十字,同樣是出現的死者的臉上,橫的一道像封條一樣封住嘴,豎的一道從額頭延伸至下巴。”
“還有幾個這樣的死者?”鯨鳥趕緊問道。
桑原答:“我也是昨天才聽到這傳聞的,十二月七日,他們就發現了第一個臉上有黑十字的死者,到昨天上午為止,總共三個。”
鯨鳥轉身就走,口中唸叨著:“混蛋……至少也有五人了嗎……原來如此,不能再等下去了……”
“鯨鳥先生,你的驗屍報告!”桑原在後面喊著,不過鯨鳥沒有再回來。
永遠。
…………
十二月八日,下午三時十五分。
“可惡,住在這種一天只有幾班公車會經過的破地方,害我要走那麼遠。”松尾穿著件厚得誇張的羽絨大衣,在寒風中行走著。
“不行了,實在是受不了,得先找個地方歇一歇。”松尾四下張望了一下,在這種偏僻的地段,路邊連家像樣的商店都沒有,除了民宅,就是那種連門都沒有的賣菜鋪子。
他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家書店,便逃也似地飛奔了進去。
“呼……還好這家店裡有暖氣。”松尾關上門後長吁了一口氣。
“真不容易啊,大冷天地還要去那種窮學生家裡做家訪。”天一端著本黑色封皮包裹著的書,懶散地坐在辦公桌後,似乎也沒打算抬頭看松尾一眼。
“嗯?”松尾一愣:“那個……是在跟我說話嗎?”
天一無視他,接著自言自語般說道:“像那種寒酸的傢伙,出現在我班上真是礙眼呢。”
松尾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神色起了變化。
“最近班上的女生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呢,嘿嘿嘿……”天一猥瑣地笑了起來。
但松尾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他快步走向桌前:“混蛋!你在那兒說什麼呢!”
天一把書平放到桌上,翻到第一頁,將書調了個頭,推到松尾面前。
白色的紙,紫色的墨水,讓人不舒服的顏色和字型,寫著一個人的名字,或者說,這本書的標題——松尾原琦。
松尾對天一怒目而視,喝道:“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什麼人?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天一那無所謂的眼神在很短的一瞬間,就變得異常冷酷而致命,他只和松尾對視了一秒,後者就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松尾老師,你可以免費先看一下這本書。”天一躺回了沙發椅中,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過會兒,我們來談一筆交易。”
十分鐘過去了。
松尾就站在那裡,神情複雜地觀看著自己這四十多年來的心聲。
這時,天一覺得差不多了,便忽然伸手,從對方手上把書拿了回來:“好了,沒什麼值得多看的。”
松尾有些不知所措,他緊張地問道:“你……你到底……”
天一沒工夫聽他磨磨蹭蹭地往外蹦詞兒,直接打斷道:“在我看來,你這本東西就像一疊被裝訂在一起的廁紙,每張還都是擦過屎的那種。翻閱時,我的手指,眼睛和心靈都深深地受到了傷害。因此……”他盯著松尾:“我很希望快點兒把這本書低價兜售給你。”
松尾愣神了兩秒,立刻點頭:“好,好!你要多少錢,我現在就買……”他說著,還真的去掏錢包。
天一擺手示意他停下:“不必了,如果我要錢這種東西,完全可以去搶劫銀行;或者指導別人去搶劫銀行,然後從中提成;又或者指導別人去搶劫完銀行,再搶劫他們……嗯……有些扯遠了,總之,你不必用錢來買這本書,只要你答應替我做件事就可以了。”
松尾立即警惕了起來,他這種人,做任何事情,都要計算一番得失的:“你要我做什麼?”
不過天一的話很快讓他放心下來:“你幫我把這個郵包,放到三浦家的郵箱裡去。”他說著便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大信封,放到了桌上。
從外面看那包東西的輪廓,似乎是一本裝在信封裡的書,松尾想了想,問道:“喂,這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