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那一面,再開啟暖氣,往書桌後面一坐,今日的營業又開始了。
時間是十二月十二日的中午。
天一的第一壺咖啡還沒煮開,就有顧客上門了。
“又是你這個王八蛋。”那人剛一推門進來,這句話就從天一嘴裡脫口而出。
走進來的人卻也不是很在意天一的惡語相向:“我前一陣子遇難了你知不知道?”
“跟你的智商所遭遇的災難比起來,那肯定不算什麼。”
那人依然無視天一的嘲諷,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不在乎:“話說你知道嗎,雖說我是遇難了,但可謂因禍得福啊,我在南美叢林裡找到了好東西……”
他自顧自地在那裡說著,天一也不理他了,從抽屜拿出一張紙,迅速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折了兩下做成三角柱形,然後放在了桌上。
紙張朝外的那一截上寫著:“槍匠與狗不得入內。”
槍匠看了那紙一眼:“嘿,我只是順道進來看看老朋友,你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
天一很嚴肅地望著槍匠:“順道?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
槍匠木訥地回道:“就是……走著走著,就來到你書店門口了。”
“你在哪裡遇難的?”
“嗯……南美洲。”
“那三個字代表了八百萬平方公里,你能不能具體點。”
“呃……那我也不知道了。”
“你現在在哪兒?”
“嗯……亞洲的某個地方……是吧?”槍匠一副不是很確定的表情。
天一道:“你知道自己是在北海道吧?”
槍匠顯然是得到了提示:“哦,對對對,不就是北海道嘛,在冰島附近,北極圈附近的那個城市嘛。”
天一半張著嘴,視線實在無法從槍匠的臉上移開:“你知道哪兒是北吧?”
“嗯……”槍匠舉起了手,猶豫了幾秒,指了指天花板:“是那個方向?”
天一的臉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我不想再看見你。”
槍匠無奈道:“好吧好吧,幫你做轉移裝置的時候我留了條……嗯……類似於系統後門的東西,只要我做一個跟蹤器,就能查到你書店的所在。”
天一仍然沒有抬起頭:“然後呢?”
槍匠回道:“很簡單啊,做完跟蹤器以後,我對跟蹤器上顯示的座標進行測算定位,在世界地圖上標出你所在的點,找了個計程車司機,我把地圖給他看,他就送我去了機場;我再把地圖給售票處的女士看了下,她給了我一張票,乘了幾十個小時的飛機,出機場後我又找了個計程車司機……”
天一嘆了很長很長的一口氣,抬頭坐直身子,問:“你想怎麼樣?”
“我需要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去研究在南美獲得的新原料。”槍匠答。
天一歪過頭,看了看站在書桌對面的槍匠:“東西呢?”
“哦,在我褲子口袋裡。”
“你還真隨身帶著。”
“是啊。”
“那你的行李呢?”
“要那幹嘛?我自己做了一張無法被追蹤的信用卡,使用時不會留下真實id,而且裡面的金額永遠是十萬。”
“哦。”天一點點頭:“那不如你現在帶上你的那張卡,出去找個計程車司機,讓他帶你去機場,再找一位好心的女士給你一張去冰島的機票,到了以後出機場,問問路,當你看到大海的時候,就租艘船,乘到對面的格林蘭島,再跟當地人買個雪橇和幾條雪橇犬,策狗揚鞭衝入北極圈,造個冰屋,想幹嘛幹嘛。”
槍匠好像真的認真考慮了一會兒:“在那兒我吃什麼?”
天一攤開雙手:“啊……誰知道呢,數十萬年前的早期智人可能會選擇在冰上鑿個洞,捕些魚燒熟吃來維持生計;你的話,吃屎應該就足夠了吧。”
槍匠一甩手,袖中便滑出一支造型詭異的手槍來,那槍身看上去竟是白骨一般的材質,握在槍匠手中,顯得威勢不凡。
“玩笑到此為止,你到底幫不幫我?”
天一單手撐著下巴,完全無所謂的表情,有氣無力地道:“啊呀,救命啊,事情好嚴重啊,嚴重得就像黑手黨給我寄了一條魚一樣啊。”
槍匠的槍口慢慢平移,最終,指向了旁邊正在沸騰的一壺咖啡。
天一的額頭順勢冒出了冷汗,雙眼突然變得有神起來:“你敢打咖啡壺我就把你切碎了餵豬。”
“那……說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