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嘆道,“不過,我當初應該沒那孩子那麼沉悶吧。”
薛二奶奶想了想,似是想起當年的情景,笑著回道,“何止,你怕是比她還悶,不過你是心裡事多。那孩子怕是真的是個悶的。”
嫦娟聽她口氣,心知薛二奶奶心裡那口氣是消了。今天的事,確是很容易讓人認為,李小茶是個背地裡挑撥離間的性子。可是嫦娟是知道李小茶的,且別說李小茶還小,沒那等本事。就算她長大了真有那等子本事了,也不一定做得出那樣的事來。嫦娟的信任不知是來源哪裡,或許只是想著李小茶那挺著小脊樑堅定站著的模樣,就讓人有足夠的信任了。
薛二奶奶緩過心裡那口氣,卻是想起正事來。她摸著手裡的長命鎖,嘆氣說道,“慧丫頭這些天是長了些性子,可是這樣為著個小丫環終究說不得是好。我瞧著慧兒有些事還聽著個小丫環的。若阿茶那丫頭是個忠心的還好,若是有異心,那……”
嫦娟聽著,小聲問道,“奶奶可是想試試她?”
“嗯。”薛二奶奶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便不再提了。
卻說書語的喜事,不到一夜便傳得整個府裡都知道了。四小姐跟前的丫頭嫁給後院裡沒權沒勢的小廝,這訊息一傳出去,仍是誰都能聽出裡面藏著無數的辛秘。是以第二日一早就來了無數看熱鬧的。丫環婆子自是不少,連幾個堂小姐也過來湊熱鬧聽閒話。
薛四小姐哪見過這樣的陣式,被人一問,立時雙眼一亮把李小茶扯到一邊問道,“小阿茶,她們真心的不是來道賀的吧,她們分明是來八卦的啊。”
李小茶木著臉沒有發話。
薛四小姐繼續自說自話,“果然,你們女人就是八卦,哪個時代都一樣。聽八卦比商場打折還興奮。”
李小茶仍然木著臉,可是已然想起,薛四小姐上輩子是個男人。她小聲提醒道,“小姐可別亂說話,不然又有麻煩。”
薛四小姐呵呵笑著,應道,“我當然知道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快說。”她興奮地看著那頭聚在一起八卦的堂姐們,似乎躍躍欲試地想融進去一起八卦。李小茶見她這般爽快地聽了丫環話,很是有些適應不了。她想了想,說道,“少說話。”
“嗯。好的!”薛四小姐笑眼眯眯地應了,甩著腦袋就擠進人群裡聽八卦去了。薛二奶奶許是怕薛四小姐會出錯,是以沒多久就派了嫦娟過來壓陣。李小茶自是老老實實跟著薛四小姐身後伺候。
可嫦娟卻把她叫到一旁,小聲問道,“那個蘭子你可是認識的?”
李小茶點了點頭。
嫦娟說道,“聽說她病了,趁著我在這裡,你過去看看吧。”
李小茶應了一聲,點了點頭。臨出門,她看了薛四小姐一眼,這位穿越過來的怪脾氣小姐,也算不得是個聽話的。可別等她走了,她和嫦娟起什麼衝突就不好了。那頭嫦娟看到了,卻是以為李小茶是個護主的,都出門了,還惦記著主子的周全。薛二奶奶的擔心顯是多餘的。而那個被眾人擔心的焦點——薛四小姐卻是渾然不覺,她伸長脖子,滿臉笑意地在眾堂姐妹間遊走,不時呵呵地笑了笑,別人若是問她話了,她就揹著手搖搖頭做不知狀。
李小茶瞧她這模樣到是有些放心了,她過去輕聲與薛四小姐說了說。這才去後面挑了些糕點去了後院。
薛府裡對下人算得上好的,可是一般下人若是病了,卻是從來不報給上面的。這些晦氣的事,哪個敢讓主子知道。除非是瘟疫的程度才敢說給上面聽。是以像蘭子這樣,又沒有地位,又不認得人的。病了就只能扛著,爬也得爬去做工。實在扛不住了,爬都爬不動了,就躺在床上等死。
蘭子雖是病了一段時間,卻還是個爬得動的。是以李小茶一路尋去,又尋到她常掃地的那個院子裡。今日裡這院子算得安靜,沒有三三兩兩的小子爬在樹上搖落葉,想來他們是都去慶賀那位未來的新郎官去了。是以院子顯得極為安靜,只有刷刷的掃地聲。李小茶稍稍聽了聽,總覺得那掃地的聲兒帶著迴響,走近一看,才發現不是掃地聲兒是重的,到是那掃地的有兩個人。
李小茶才走近,有人聽到動靜抬起頭來,那人身量不低,可能比蘭子年紀還大。他穿著一身灰布短打,大手大腳的像是後院裡的小子,他許是最近長快了些,一件短打既讓他撐得緊巴巴的。他看到李小茶一雙眼睛亮晶晶地叫道,“阿茶,你來了。”
“你是……”李小茶淡漠地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衣角繡的那隻憨憨的豬頭,這才叫了一聲,“小喜子。”
“呵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