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噁心模樣”又是“死人”的,一碗粥實在是喝不下去。她放下筷子,也不管在懷裡亂搖亂蹭的女兒,仍以她那虛晃緩慢地語氣說道,“把菜種好了,再和我說話。”
薛二奶奶說話間眼色已染上幾分嚴厲,薛四小姐活了兩輩子,看慣了人臉到也知道此時自己若再鬧下去,救不了李小茶不說,自己也收不了場了。她忙放開親孃。規矩地站在一旁,作出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抹著眼淚說道,“孃親,那我們說好了,我把菜種出來。您就幫我把小阿茶救出來。”
薛四小姐說著,耍賴般抓起薛二奶奶地手,強行用小指勾著薛二奶奶冰涼的小指,與她拉勾,嘴裡還抽嗒搭念著,“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薛二奶奶低著眉,有些無聊地看著耍賴地女兒。誰想薛四小姐是耍賴到底了,未了還加了一句,“耍賴就是小狗狗。”
就這樣,薛四小姐耍完賴,不等薛二奶奶回答,直接奔了出去。留下薛二奶奶無奈搖頭,她看了一眼嫦娟,無奈嘆了一聲,“她就這點本事。”
嫦娟莞爾低頭,卻是不好回答什麼。
薛二奶奶嘆了口氣,本想再次拿起筷子,可想到剛才那些個噁心的,不由皺了皺眉頭,收回了手。她淡漠問道,“那丫頭怎麼樣了?”
嫦娟想了想,回道,“奶奶問的可是阿茶?”她看到二奶奶微微頷首,這才接著說道,“情況不大好,權叔把她關在漿洗房那邊的暴室裡。那裡又熱,而且還放著一個剛……”
嫦娟說到這裡看到薛二奶奶已經皺眉,趕緊把話打住。她可不想再說一便,面板腐爛、噁心難聞之類的話,影響了薛二奶奶的食慾。
薛二奶奶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口清水,這才淡淡問道,“還活著吧。”
嫦娟勉強應道,“是。”
薛二奶奶嗽了口,再次拿起筷子平淡問道,“還能活幾天?”
嫦娟壓下心急,小心瞧著薛二奶奶的臉色,平淡回道,“她身子弱,怕是熬不過三天。”
薛二奶奶眉眼一轉,捏著筷子夾了一根小豆角,慢慢放到口裡,細細咀嚼,慢慢嚥下,這才淡漠地說道,“那就等三天再說吧。”
嫦娟強壓著心頭的懊悔,臉上不敢現出神色。她可不敢把三天說成是一天,薛二奶奶那樣精明的人物,若是看出她有心幫助李小茶,興許會把三天變成六天去。為了適時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嫦娟想了想問道,“奶奶,小姐若真要阿茶回來,那她的病怎麼辦?”
“肺癆?”薛二奶奶冷笑,“她要有肺癆,宋小神醫能看不出?那些個管事的,為了賺點診錢請姓胡的那種庸醫過來,也不知道這次會是誰倒黴。”
嫦娟雖還是著急李小茶,心裡卻也不由要佩服自己的主子,薛二奶奶長年不動聲色的,卻也是觀察入微的。她都以為李小茶這個肺癆是真的。
同樣知道李小茶沒有肺癆的自然還有她的乾孃薛四奶奶,薛四奶奶其實不會管李小茶有沒有肺癆,有又怎麼樣,讓宋家的人過來醫不就好了。若醫不好一個肺癆,宋家那些神醫就可以改名叫“瘟醫”了。
薛四奶奶房裡的梨花和李小茶已經有些交情了,看到薛四奶奶沒有動靜,她不由有些著急。看著沉默作畫的主子,梨茶把一條白絲帕子扭成了麻花。
薛四奶奶畫著畫兒,調侃問道,“梨花。你今天怎麼了?可不是梨花落雪了吧,怎的這般焦躁。”
梨花本就不是有那些彎曲心情的人,她忙上前說道,“奶奶,四小姐那裡的阿茶被抓了。”
“哦。”薛四奶奶淡淡應了一聲,繼續畫著手裡的畫。
梨花知道自己主子是個只管琴棋書畫,不想管半點事的。可李小茶這次情況危險,再關得幾日,怕是小命都沒了。梨花咬了咬牙,懇求地說道。“奶奶幫幫她吧。她還小。怕是熬不住這樣的折磨。”
“嗯。”薛四奶奶停了筆,嘆了口氣望著天,“可是她只能讓四丫頭去救,不然熬過這一關。以後更是麻煩……”
梨花靜靜聽著,似乎是聽懂了,又沒有完全明白。只是主子已經開恩發話了,她只好收了焦慮,不再做出那副梨花落雪的模樣。
這些人都淡定了,任重道遠的薛四小姐卻不可以。別的穿越男女種田是為了致富,咱薛四小姐種菜卻是為了救丫環,而且還是種得任勞任怨,苦逼又真實。
沒有除草藥。菜地裡瘋長的野草要拔。沒有殺蟲水,菜葉上飛長的蟲子要一隻一隻的捉。不能引水灌溉,她就拿著舀子,一舀子一舀子地給菜澆水。為了讓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