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椅子過來,於希叔侄倒也沒客氣,直接坐在椅子上,德慶帝也坐了下來,笑了笑道:“朕好幾日未曾睡個好覺,一直想著開海禁的事宜,朕想先在泉州開海關,只是這海關沒有合適的人去主持,朝中那些大臣多反對朕開海禁,若是叫他們主持,說不得是要壞事的,朕思來想去,也唯有信任你們叔侄二人了,倒得勞動子然去泉州去主持海關開設事宜,原朝庭也沒開設過海關,這些事素來無章程,一切還都得靠子然自己摸索,先頭幾年怕是要吃苦的。”
德慶帝這話才一說完,於希便激動的站了起來:“陛下如此信任子然是他的福份,替陛下做事都是應該的,又何談辛苦,陛下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他,他若是但凡有一個不字,奴婢直接敲斷他的腿。”
“唉……”德慶帝長長的嘆了口氣:“朕最信任的人也唯有於大伴了,子然是你的侄子,由著你教導,朕怎麼想他都是忠心不二的,海關事關重大,朕也只有交給他才放心。”
這番話感動的於希叔侄都是淚水連連,於希更是跪地嗑頭,直說必不負陛下所託。
如此,德慶帝很是滿意,又交待了於子然好些話,最後將聖旨交給於子然,命他途中順帶做會欽差頒旨給祝江。又將李鸞兒如何推薦祝江之事講了一番,於子然倒也是個靈通的性子,心知陛下這是要替李鸞兒施恩的,便將這些話都記在心中。
隔兩日,於子然一切準備妥當便攜旨南下,又過些時日路過江南之時順帶去了尋了祝江頒旨,命祝江招募海軍。祝江人在家中坐。好運從天來,竟是沒想到官家要提攜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水師將領,直問於子然官家是如何知道他的。
於子然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祝江是李鸞兒薦了他,祝江更是疑惑,他和英武侯素無往來,不知英武侯為何會推舉他?
於子然見祝江面帶不解。笑了半晌才告之祝江李鸞兒薦他是因著他懼內的原故。
這事要是放到旁人身上大約是會覺得很受辱的,說不得還有些記恨李鸞兒。只這祝江非常人所及,不但不覺生氣,反有些沾沾自喜之意,笑著跟於子然說旁人都笑話他懼內。只他自己覺得懼內也是一件好事,果不其然,因著懼內他才有了用武之地。他早就嫌棄江面上太窄折騰不開,如今叫他組建海軍。以後海上馳騁豈不快活,看來,以後他還要更加懼內才是。
於子然聽他說完只覺好笑,又覺祝江此人乃真性情之人,倒有些欣賞他,便於他談了好些話,見這祝江人並不粗俗,是個文武全才的能人,便有了結交之意,往後許多年中,兩人交情倒是越發的深厚起來。
自然,這是後話不提。
如今李鸞兒知道了厲鴻志的真面目,隔一日便跑到李連樹家將這事跟李梅交待了,李梅又狠哭了一場,一是哭自己識人不清,二哭頭一回動情竟是碰到這等渣人,不過李梅也是心胸開闊之人,哭過之後便將那厲鴻志拋到腦後。
只這事是瞞不過秦氏的,沒過一會兒秦氏便來了,又問了李鸞兒一番,當得知那厲鴻志原有老婆的,又知道厲家母子如何對孫氏後,秦氏氣的雙眉倒樹,瞧那樣子大有怒氣殺人的架勢。
隨後,秦氏將厲鴻志哭的狗血淋頭,拿出了村中潑婦罵街的架勢,罵了半個時辰才休,又說叫李富去尋厲鴻志的晦氣,總歸是她的女兒不能白白的被騙了。
秦氏大約是氣糊塗了,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還是李鸞兒和李梅勸阻了她,李鸞兒的意思是若是氣不過厲鴻志可以過些日子暗地裡報復回來,萬不可將事情鬧大,到底女兒家的名聲很是要緊,這事情鬧大了說不得要帶累李梅的。
李梅卻是不樂意再和厲鴻志有任何的交集,直說不會再去見他,又叫家人莫去尋他的麻煩,只當是陌生人一般。
秦氏細一想覺得她二人的話都有道理,再加上氣也消了些,便也同意下來。
其後的日子李梅一直不曾去尋厲鴻志,便是厲鴻志往李連樹家後門畫上暗號李梅也不去理會,她去不知道這些時日厲鴻志在等侯派官的時候又和汪家小娘子勾搭上了,現如今兩個人暗地裡打的火熱呢。
又過些時日,厲鴻志總是見不著李梅便有些急了,這一日他在李家不遠處侯著,瞧到李富出門便追了上去,先對李富拱手,又笑道:“李兄。”
李富皺眉:“您是?”
厲鴻志一笑:“我與李兄是同科,都是今科的進士,我認得李兄,李兄大約不認得我的。”
李富想了半晌才彷彿有些印象:“好似殿試的時候見過你的,你來見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