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大的簸籮上前,車伕和貨郎道了聲謝便每人挑了個紅包。兩人喜滋滋的又說了幾句好話這才帶著紅包到了角落裡拆了來瞧。
卻見每人的紅包裡都有一個銀錁子,貨郎的那個是梅花狀的,車伕的卻是麥穗狀的。掂上一掂倒是有些份量的,兩人一瞧更是歡喜。均在心裡暗道這李家到底是有幾分家底的,給外人的紅包便這樣豐厚。
卻說這日李連樹夫妻確實高興,今年春李富縣試、府試、院試均得了頭名,連中小三元已經叫李連樹夫妻歡喜不已,均說祖墳上冒了青煙的,原李連樹還說要回鄉祭祖,只秦氏攔了他,只說等李富中了進士再回去,若不然,回了李家莊還不定鬧出什麼事來,若是叫老大幾個知道再折騰一番,指不定影響李富考試呢。
李連樹一想也是,旁的事都沒有兒子考進士來的重要,別看他平時不言不語的,可心裡有數的緊,他曉得如今李鳳兒當了貴妃,瞧著很是風光,卻最是需要孃家人的時候,若是李富能得中進士,便能借李鳳兒的光,以後前程無量,而李鳳兒也能借李富的光,到底李家也算是前朝有人了,李鳳兒做事情不至於睜眼瞎。
李富能不能考中關係重大,李連樹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來阻攔兒子。
因此上,李連樹便打消了回鄉的念頭,憋著一口氣只等李富得中進士再衣錦還鄉,到時候他便是進士老爺的爹,便是李富的大伯有什麼念頭在他跟前怕也不敢胡言亂語的。
如此,兩口子一門心思的關心李富,旁的事也沒心思去做,到了秋闈之時,李富回來只說考的還不錯,李連樹也有些放心,卻是沒想到才過了些時日便有報喜的上門,李富竟是中了頭名解元的。
李富打賞了報喜的衙役,歡喜的都快瘋了,拉著秦氏的手哆嗦著道:“俺李家幾輩子沒出過官老爺,如今咱家李富也是官身了,孩兒他娘,我……你咬我一口,我不會是做夢吧。”
結果秦氏狠掐了李富一把,李富這才醒過神來,呵呵笑著:“哎喲娘咧可真疼,不是做夢。”
秦氏也高興,想著李富這次高中他家門庭便高了,以後李梅說婆家便能挑人了,李家的孩子長的都好,李梅雖不若李鸞兒姐妹模樣那般的絕色傾城,可長的也漂亮,柳葉眉大眼睛,白膚紅唇看起來又大方爽朗,是做當家主母的好材料,且這些年李梅時常去李鸞兒那裡走動,也跟著李鸞兒見了不少高門大戶的貴婦人,又得過專門的教導,言行舉止哪裡還瞧得出村姑的樣子,分明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麼。
越想秦氏越是歡喜,對站在一旁的李富笑道:“好孩子,雖然咱們中了舉,可也不能高興太過,還得跟著先生好好學,總歸咱們爭口氣春闈的時候也考中才好。”
李富應了一聲,又聽李連樹笑道:“要是富哥兒中了會元、狀元,那就是大三元了,大小三元,連中六元,幾百年都沒有一個呢,到那時候,咱家祖墳上才是真冒了青煙。”
李富一聽這話趕緊道:“爹,你莫做美夢了,這狀元我可是中不了的。”
李連樹一瞪眼:“怎麼就中不了,你怎這般沒志氣。”
“不是孩兒沒志氣,實在是……”李富連連搖頭:“春闈的時候大姐夫和嚴家二哥都是要考的。孩兒比起他們來可差的遠了,孩兒可沒信心能連中三元。”
李連樹一聽這話也沉默下來,好半晌才道:“好孩子,咱不和他們比,你那大姐夫的人才又有幾個人能比得過,也是他原來傷了腿才耽誤了這麼些年,如今他要考。還有誰能和他爭狀元去。說起來,便是你那大姐姐若是能科考的話,怕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的。”
這話李富和秦氏倒是都承認。兩個人一迭的點頭:“咱們中要得中進士便成,旁的不計較。”
三人正說話間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緊接著,著一身蔥黃衣衫的李梅進了屋:“爹。娘,哥哥中舉了。我可得給哥哥道個喜,哥哥再接再勵,明年一定要拿個進士回來。”
秦氏一巴掌拍在李梅頭上:“說什麼呢,淨會胡說。沒的叫人笑話咱家託大。”
李梅吐了吐舌頭:“人家高興麼,那會兒子我在大姐家裡,咱家有人去報信。大姐也很是高興,還說呆會兒要過來給哥哥道喜呢。”
“真的?”秦氏眼睛一亮:“你大姐說要來?”
“嗯!”李梅使勁點頭:“大姐說要來的。還說叫大哥和大嫂一起來,咱們一大家子一起吃個飯。”
李連樹和秦氏聽了這話又是好一陣歡喜,秦氏立時便要親自去廚房瞧著,叫廚娘們整一桌好席面,李梅也忙著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