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李鸞兒挑眉輕笑:“你們還要為母分憂?”
嚴辰逸使勁點頭:“兒子也不小了。總得頂門立戶吧。”
一巴掌拍到嚴辰逸頭上,嚴辰逸驚呼一聲。回頭去看卻見自家爹爹臉上帶著淡笑站在他身後,又見自家孃親笑的狐狸似的,便知這夫妻倆又捉弄他了,於是一臉委屈道:“娘你也不管管爹。叫他總欺負兒子。”
李鸞兒一攤手:“我哪裡管得過麼,你不知道三從四德?”
嚴辰逸一笑:“知道,知道。兒子記得清清楚楚,三從便是娘子的話要聽從。娘子出門要跟從,娘子錯了要盲從,四得是娘子花錢要捨得,娘子化妝要等得,娘子打罵要忍得,娘子生辰要記得。”
一番話說的嚴承悅哭笑不得,又聽屋外笑起此起彼伏,接著便有人挑簾子進來,卻是官家帶了於希微服出巡,也不知怎的就過來了。
德慶帝一進門就招手叫嚴辰逸過去,一邊笑一邊道:“你這小子,你才多大點便要頂門立戶了,可將你老子放到哪裡,你老子娘可都還沒老呢,你說這話是要打算奪權不成?”
嚴辰逸摸摸頭呵呵笑著。
德慶帝又瞧向李鸞兒:“英武侯,朕如今算是明白了,朕的太傅在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這三從四德是哪個弄出來的,著實古怪刁鑽的緊呢。”
李鸞兒哭笑不得:“這可不是臣弄的,誰知道臭小子從哪聽來的。”
“罷。”德慶帝擺手:“英武侯即說不是便不是罷了,誰又沒強迫你認,只滿京城數著算,除去英武侯也沒人能說出這等話語。”
如此,這罪名還是落在李鸞兒身上了。
德慶帝也不管旁人如何,徑自坐了下來,一邊叫人上茶一邊對嚴辰逸道:“你即有本事替你娘辦事,許家的事就交給你了,給朕辦的漂漂亮亮的。”
“是。”嚴辰逸立時笑了:“小子聽令。”
德慶帝又擺手叫嚴辰逸出去,等到屋中安靜下來才翹起二郎腿:“鳳兒想回家省親,你們準備準備。”
嗯?
李鸞兒嚇了一跳:“好好的回來做甚?兄嫂不在,她能去哪裡?”
德慶帝笑了:“不是還有你小叔一家在麼,過去便成了,這回叫她在家多住幾日也一解思親之苦。”
李鸞兒沉默一時,嚴承悅卻已經爽快的答應了:“臣這幾日便幫著李富兄弟收拾宅院迎接貴妃娘娘鳳駕。”
即是嚴承悅答應了,李鸞兒也不再說什麼。
德慶帝瞅了他兩口子兩眼又笑:“據說你家才得了許多海鮮,正好朕也餓了,給朕弄些來嚐嚐鮮吧。”
李鸞兒一聽立時立起眉來:“沒了,都沒了。”
“朕知英武侯吃的多,只那麼半車的東西撐死你也吃不完的,莫和朕打馬虎眼,趕緊弄去。”德慶帝可不上當,笑著拍拍桌子:“若是今兒這海鮮吃不到朕嘴裡,明兒朕就提拔嚴卿為尚書,再過幾日叫他入閣,之後奏摺什麼的朕便不管了,都交給嚴卿。”
氣的李鸞兒險些跳起來,只想及德慶帝越發的無賴,便也拿他沒法子,只好憋著氣尋人做了些端來。
德慶帝應該是真餓了,倒吃了不老少,吃完拍拍屁股走人。
且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對嚴承悅和李鸞兒道:“皇后有喜了。”
說完,帶著於希頭也不回的去了。
他這頭走的瀟灑,李鸞兒卻氣的直咬牙,磨著牙回屋叫人收拾殘局,等消了氣才問嚴承悅:“你為何同意叫鳳兒省親。沒什麼事叫她折騰什麼,總歸那裡是小叔家,並不是自家,哪裡有在自己家裡自在。”
嚴承悅笑了笑,先是安撫李鸞兒,後又道:“你沒聽官家說皇后懷孕了麼,怕是宮中有事發生。官家想護著鳳兒便叫她省親。總歸叫她回來沒差的,這幾日我再打聽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咱們也好放心。”
李鸞兒這才點頭:“你多費些心。總歸小心無大錯。”
隨後幾日嚴承悅便去李連樹家幫忙,一連忙了好些天才將他家的後園修整一番,又專門騰出一個院子給李鳳兒省親之用。
為著迎接皇貴妃省親,便是如今在書院讀書的拴子都請了假在家幫忙。趕到了這個月的月底,宮中傳來訊息皇貴妃明兒便要起駕出宮。
一時間。李嚴兩家忙的什麼似的,就是裴家和顧家也都趕來幫忙。
裴家號稱百花,家中最多的便是各色的花木,裴三娘回了一趟孃家。拉來好幾車名貴花卉,顧家有鉅富之稱,家中珍奇也多的是。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