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和碧桃指揮著小宮女把該撤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入庫,等著把一室的紅撤換掉,整間屋子就素淨了不少,銀環猶疑上前,小聲道:“娘子,你也莫要傷心,這宮裡便是這樣,除去先帝爺,哪一位不是三宮六院的,您要為這事不痛快,那真是自個兒與自個兒過不去了。”
李鳳兒苦笑一聲:“我明白這個理兒,就是,就是過不去心裡這一關,以後再不會了。”
銀環這才鬆了口氣,招呼滿屋的人離去,給李鳳兒留下一室寂靜。
李鳳兒坐了一會兒,忽想起一事來,她趕緊叫銀環進來,在銀環疑惑的目光下問:“剛才柳木叫官家說是為了淑妃進宮的事,這淑妃是不是就是盧家那一位。”
銀環想了一會兒子才點頭:“正是呢。”
“盧家!”李鳳兒咬牙:“你有時間去問問於希,官家知不知道當初在三仙山劫殺我們的就是盧家的人。”
“奴知道了。”銀環回答了一句,把這件事情記在心間。
李鳳兒則是滿臉的恨惱之意:“若是,若是他不知道也罷了,若是他知道,竟然還叫盧家女進宮,他到底存了什麼心。”
“娘子慎言。”嚇的銀環趕緊去捂李鳳兒的嘴:“娘子,咱們如今都不知道這宮裡埋了多少探子,這話,娘子以後可不能說了。”
李鳳兒掰開銀環的手,柳眉倒豎:“怕什麼,就是官家來了,我也要問問他呢,他為何放任我的仇人進宮,還位在我之上。”
銀環無奈低嘆了一聲:“那到底是官家,娘子還是不要太過了。”
只是,李鳳兒卻並沒有聽在心間。
裴家
裴夫人輕笑,一雙妙目瞅著李鸞兒:“大娘子若要幫忙,自然是幫得上的。”
李鸞兒並沒有答言,沉默了一時才道:“不知是何事。”
裴夫人起身,看看四下無人,這才輕聲道:“大娘子並不知,我百花裴家雖然在京城有偌大的名聲,可到底……家裡大爺臥病在床,是指不上的,我又沒生下個兒子,自然就被人小瞧了去,這滿京裡想欺裴家的人多了去了,便是前年搬到京裡的牡丹汪家,便想要取裴家而代之,從去年起,汪家就盯上了宮中進貢這一途,把我們裴家在宮中的份額擠去不少。”
李鸞兒一聽趕緊站起來對裴夫人拱手:“夫人,這可是宮中的事,我李鸞兒何德何能,可幫不了夫人。”
裴夫人笑著伸手,按著李鸞兒的肩膀請她坐下:“大娘子說笑了不是,如今宮裡只令妹一人,只要令妹說上那麼一句話,我裴家再走動走動,自然不懼汪家。”
李鸞兒扯唇苦笑一聲:“我家妹子年幼,入宮就分外兇險的,再者,她才進宮,一沒人脈,二也不知道得沒得寵,哪裡管得了這個,裴家幾代的根基,想來,在宮裡不會無人可用,若是夫人肯打點,汪家也是不懼的。”
“你哪裡又知道。”裴夫人臉上更多了幾分苦意:“這汪家是走了柳公公的門路,我們和柳公公可沒交情,時長日久的,怕是要把我裴家擠下去。”
“這我可更不敢應了。”李鸞兒趕緊擺手:“柳木那是伴著官家長大的,在官家心裡的份量頗重,豈是我家妹子可比的,我家妹子入宮,要巴結都怕巴結不上,哪裡敢得罪他。”
裴夫人沒想到李鸞兒這樣強橫,竟拿話堵死了,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無奈的苦笑:“即如此,倒是我失禮了,大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李鸞兒連道不敢,私心底下卻道她寧肯不買裴家的花,不做那脂粉的生意,也不能給鳳兒尋不自在。
柳木什麼人,李鸞兒可從於希那裡瞭解了一些,這便是個最陰狠最記仇的小人,她又哪裡敢給李鳳兒尋下這等仇敵。
因著李鸞兒沒有答應裴夫人的請求,兩人倒真有些尷尬,不過,裴夫人是個買賣精,於人情世故上很有一套,片刻之後,她就給李鸞兒添了茶,臉上帶著真誠的笑:“這事不成倒也並不影響咱們兩家的交情,買花的事大娘子只管放心,只交給我便是了,保管叫大娘子滿意。”
“多謝了。”李鸞兒連忙謝過裴夫人,想著這裴夫人說起來也著實不易,以後自家若是做起生意來,難免要和她打交道,倒是不如與她些好,拉近兩家的關係。
想到這裡,李鸞兒更是壓低了聲音:“裴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於醫道一途上是極厲害的,尤其是在江南一帶,更有神醫之稱,不若裴夫人帶裴老爺抽時間去我家中一趟,叫我家夫人幫著診診脈,說不得用不了多長時間您家中就要添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