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想了一會兒笑道:“且稍等等吧,我家相公打聽周家的事去了,且等著他打聽清楚再說,我想著周家在清流之中很有些名聲地位,就算是柳木要整週家,也不是一時片刻就能整倒的。”
“也是。”裴大娘子也笑了起來:“這事你好好拿主意。”
說到這裡,她再度壓低聲音:“叔父大人還叫我告訴您一聲,趙皇后可能是懷了胎,如今正瞞著呢,另外,皇后扶著鄭美人與賢妃娘娘爭鬥,賢妃娘娘怕是處境不好,叫您注意一些。”
李鸞兒聽的心裡一陣煩亂,之後點頭跟裴大娘子道了謝,又叫她幫著跟於希轉達謝意。
等送走裴大娘子,李鸞兒就開始擔憂李鳳兒。
她想到當初她和李鳳兒入宮救駕,才將叛亂壓制住,那被送入冷宮的鄭美人便跑到壽安宮去搶功勞,再有那鄭美人叫顧家制的那一身仿照天竺服飾做的舞衣,這些事情一再證明鄭美人是個極有心計又能裝模做樣的,李鳳兒性子直脾氣暴,真要跟鄭美人鬥起來恐怕是要吃虧的。
還有,鄭美人身後還有一位皇后在呢,趙皇后無論出身還是地位心計都比李鳳兒強,這兩個人聯手一處,李鳳兒說不得真給……
李鸞兒越想越是擔憂,忍不住起身往後花園轉了幾圈,又想了好一會兒才定了心。L
第四零九章查出
李鸞兒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樹木被風吹的枝葉搖擺,綠色的樹葉被狂風捲著在空中旋轉,耳邊聽著呼呼風聲,心裡頭也是沒來由的煩亂的緊。
瑞珠跑進屋裡來,幾步過去將窗子掩好:“這幾日天氣當真奇異的緊,前天還是豔陽高照,曬的地皮都能燙熟雞蛋了,今日竟又是狂風大作,天氣陰沉的緊,怕是要下大雨的。”
“少爺還沒回來?”
李鸞兒回頭問了一聲。
瑞珠笑笑:“還沒呢,您也不必擔心,有嚴一嚴二在,少爺絕對挨不了雨淋。”
正說話間,卻聽門外有響聲傳來,竟是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砸到地上噼哩叭啦聲音響的緊。
瑞珠去月臺上瞧了幾眼回來直吐舌頭:“真真少見呢,今兒下起冰雹了,娘子沒瞧到房簷底下下了一層,呆會兒奴發去尋個瓶子裝起來,留著冬日用。”
李鸞兒笑道:“你且小心些吧,一會兒雨住了再收,可別砸著,我還記得前年夏天下冰雹鳳兒收牆根底下的冰球,結果被砸的頭上起了個大包,好些日子消不了腫。”
瑞珠也笑了:“奴心裡有數呢,必不會砸著。”
李鸞兒一指靠窗處的黃花梨木條案上的白玉水淨瓶:“你拿那個瓶子幫我也收一些吧。”
李鸞兒原也不知,到了京城才聽人說起過,據說將夏日的冰雹收起來留到冬天用來洗手可治凍傷,用來洗眼可讓眼睛更加明亮,李鸞兒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不過姑且信著吧,總歸收上一點也不費什麼力氣。
“好咧。”瑞珠拿了瓶子直笑:“奴一定給少奶奶收的滿滿的。”
李鸞兒又朝窗外望了一眼。立時起身:“瑞珠,快去準備毛巾,另外再燒一大碗熱熱的薑湯,再叫人去浴室備好熱水。”
瑞珠趕緊從床邊的立櫃裡尋出好幾張淺色毛巾放到一側的臉盆架上,又緊走幾步出去繞著抄手遊廊到了廂房處,搬出一個紅泥小火爐,拿了砂鍋熬起薑湯來。
李鸞兒片刻之後開了門。便見嚴承悅正推著輪椅進來。他渾身溼透,發上還朝下滴著水滴,輪椅上還帶了好幾個冰珠子。應該也是捱了砸的。
“這樣大的雨怎就回來了?”李鸞兒拿過毛巾幫嚴承悅擦拭頭髮和身上,滿臉的心疼:“天氣不好就尋個地方歇一會兒,家裡又沒什麼要緊事,你也不至於這樣急匆匆趕回來。”
嚴承悅笑著接過毛巾擦了臉。李鸞兒又拿過一套乾淨清爽的衣裳幫他換上,嚴承悅一邊換衣服一邊笑:“下雨的時候都快要到家了。倒也用不著專門尋地方避雨,有那時間還不如走快些早些回家呢。”
嚴承悅換好衣裳,瑞珠已經端了薑湯水進來,嚴承悅接過來慢慢喝著。又交待一聲:“瑞珠,你給嚴一嚴二也弄兩碗姜水,別叫他們受了寒氣。”
瑞珠答應一聲便再去煮姜水。李鸞兒聞了聞那薑湯水,只覺一股子沖鼻的味道。便尋了些紅糖放進去:“味道也太沖了,瑞珠這丫頭不知道里邊放了多少薑末,你也能喝得下,多放些糖散散味道。”
等嚴承悅將一大碗的薑湯水喝完,李鸞兒推他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這時候雨下的越發的大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