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已家中,因著人口簡單,只她和嚴承悅兩個主子,所以,相對自由度很高,每日都是她定下了菜譜,廚房按照她的喜好做菜,李鸞兒吃的倒也好,可老宅子里人口眾多,各個主子口味不一,廚房便每日按著份例做菜,誰要有什麼想吃的,便自己拿了銀子叫廚房另整治,當然,也不只嚴家一家如此,京城裡的大戶人家多是如此,嚴家還算好的了,幾輩子人都沒有通房姨娘之類的,後宅相對平穩,好多大戶人家姨娘一大堆,廚房做飯的時候就更加的亂成一團。
將瑞珠打發走,李鸞兒瞧了瞧,林氏當真是睡著了,她就趁空盤坐起來休養了一會兒精神,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就只覺得屋子裡顯的昏暗了許多,李鸞兒起身點上蠟燭,屋子裡頓時亮堂不上,她才收拾好了,就聽到榻上有響動,李鸞兒緊走幾步過去:“太太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要不要喝水?”
見林氏還沒反應過來,李鸞兒一拍自己額頭:“瞧我這記性,太太是病了,就該吃藥,我這就叫人熬藥去。”
林氏明明就裝病,哪裡有什麼藥,一聽李鸞兒要去叫人熬藥,趕緊咳了一聲:“不用了,不用你忙活,寶瓶記著呢,一會兒就會端藥過來。”
“是嗎?”李鸞兒回頭一笑,這一笑,笑的林氏心裡都害怕:“那太太還是先吃些飯吧,不然,喝了藥肚子裡脹的難受,怕是吃不下東西的。”
她這話才說完,就聽到一個婆子在外邊道:“太太,現在可要用飯?”
林氏點頭:“進來擺飯吧。”
李鸞兒一聽,趕緊站到林氏平常用飯的一個小圓桌旁,等幾個丫頭提了食盒進來,李鸞兒親自淨手擺飯安箸。
把飯擺上,李鸞兒才仔細去瞧菜色,這一瞧,頓時大驚失色,口中驚呼:“太太,您怎麼能吃這個?”
這一聲驚叫將才要起來的林氏又嚇的倒在榻上:“你一驚一乍的這是做甚?盼著我再添病症麼?這是你做媳婦應當的?”
李鸞兒回頭,滿臉的委屈:“太太,您是病人,哪裡,哪裡能吃那個,您屋裡的媽媽姐姐們太不盡心了,竟然不考慮太太的病情,叫太太胡吃海塞的。”
她一指桌上的飯菜:“我家夫人可是大夫呢,我也跟夫人學過一些醫術,旁的不說,這病人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這點子我還是曉得的。”
她一行說,一行更加的委屈:“太太您瞧,這都是什麼呀,這樣的肥雞油鴨子的,還有這些肉,這能是您吃的麼。”
林氏氣的險些說不上話來,心中道,什麼叫這是我能吃的麼,我怎麼就不能吃肉,不能吃雞鴨了。
說起來,甭看林氏外邊長的纖弱些,可是,林氏卻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哪一頓沒點肉她都吃不下飯去,要是有幾天不吃肉,她就跟抽了筋似的渾身不自在,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李鸞兒卻不管林氏如何,將一盤盤的菜又裝回食盒中:“這些菜既然都做得了,咱們也不能浪費,雖然說晚上吃油膩的不好,可媳婦為了太太,這些苦還是能受的。”
這,這意思就是說,這些菜都歸她了?
林氏看著李鸞兒,眼中幾乎全是怒意。
李鸞兒自然瞧見了,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太太您甭氣,雖然媽媽姐姐們做的不好,可也是一片為了您的心思,她們怕是不知道這個的,以後我好好教教她們就是了。”
林氏想說你還是甭教了,要一個個教成你這樣的,我還活不活了。
只是這話沒說出來就又叫李鸞兒堵住了:“太太,這裡還有些素菜,您要是餓了就先吃些墊墊,我叫廚房的人再做些清粥來,說起來,太太病成這樣,也不乏吃的太油膩的原因,照我的意思,太太該狠餓兩三日的。”
林氏氣的差點暈過去,這個不孝的東西,不但搶了她的吃食,還想要餓死她呢,果然,果然她當初瞧不上眼是對的,就不該讓這種東西進門,她長子已經夠不孝的了,再娶了這麼個不孝順的媳婦,以後,可真真是指不上的。
不過林氏想到算命的給李鸞兒批的命,自然又是一樂,這個賤人等著吧,再過幾年,等她生不出兒子來,瞧瞧,有她哭的。
如此,林氏倒也不氣了,只覺得喝些清粥也挺好的,就當是清肚腸了。
李鸞兒提著食盒下去,吩咐了小丫頭幾句,她就找個地方將一食盒的肥雞大鴨子全塞到自己肚子裡了,吃完了,李鸞兒滿足的拍拍肚皮:“真舒服啊,今兒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如今才算吃了個飽。”
李鸞兒吃完飯過去伺侯林氏吃飯的時候,見林氏桌上果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