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由於太過著急,甚至差點從上面翻了下去,不由得驚了一身的冷汗。
明顯房間之中少了一個身影,江知九從外邊往衛生間裡看去,可卻是看不見任何的身影,更讓她緊張的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安靜的可怕。
光著腳,一步一步的往其走去。
在江知九看來,這一步一步就像是走在刀尖上,火口上,那一步便是遙遠的距離,她知道自己在遲疑。
在危險面前,她第一刻想到的並不是牛褚葉的生命安全,而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甚至她還在懷疑牛褚葉。
事情似乎變得糟糕了。
她變了。
就好像即使牛褚葉現在死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有多大的驚慌,甚至還會睜大著眼睛,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咯吱。”衛生間的門被江知九開啟,出乎她自己的心理,沒有任何的遲疑,她便按下了門把手。
衛生間內的亮光,和她身後的黑暗成為了明顯的對比。
而她便是那兩個世界之間的夾縫之人,不是鬼,也不是人。
卻好生生的活著,說這話,看著景,做著事。
地上是滿滿的一灘水,江知九往浴缸的方向看去,布簾並沒有完全的遮掩,她可以看見浴缸中的水滿滿的流了出來。
夾雜著絲絲的紅色,滑在地上,溶入水中,最後被吞進了下水道之中。
江知九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清楚的知道她現在很清醒。
也知道牛褚葉可能已經遇害。
但是不同於以往的慌張,害怕,她竟然覺得麻木了,一腳一腳的踩在血水中,往前走去,直到她的手已經扯住了布簾,這才停止前進。
布簾拉開之後,看見的是牛褚葉只穿著內褲,安安靜靜的躺在浴缸之中。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安然入睡的人。
但是隻要仔細看,就會發現,牛褚葉早就沒了呼吸,胸口靜如死水。
因為長時間的泡在水裡,雙手雙腳已經完全浮腫,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更是在脖子上有一條深的可以看見食道的傷口。
傷口兩邊的肉往外邊大力的翻起,水的作用力讓其看起來像是泡久了的豬肉,毫無血色,讓人覺得犯惡。
浴缸的水是紅色的,並不是耀眼的紅,是深沉的紅,很壓抑。
只是看了半會,江知九期間一直目不轉視,心裡猛地想起了還沒回來的陸仲年。
看牛褚葉的模樣,死亡時間肯定不會短,但是他們現在究竟去了哪裡?為何還不回來?
而在她睡著的情況下,不傷害到她,卻又偷偷摸摸的殺了人,那兇手究竟是誰?
是那扒皮案的兇手,還是顧源?
不知道。
獨自搖了搖頭,江知九鬆開了手,布簾重新將死者遮擋在了下面,在外看來若不仔細是根本看不出來一點奇怪的地方。
很多事情便是這樣,表面上你根本瞧不出事實真相。
你也無法從一個人的外表看清楚這個人的心究竟是黑的還是紅的,她腦子裡想的是害你還是真的想要保護你。
江知九總覺得心裡空空的,不得不說陸仲年開始懷疑牛褚葉的時候,她在心裡好多次想到。
牛褚葉有沒有可能是一條蛛絲馬跡,但是便是在此刻斷了。
毫無預兆。
腳上的觸感一片冰冷,江知九木訥著一張臉,悄無聲息的從衛生間出去,看向因為之前睡覺而掉落在床上的手機。
稍微彎下生去,還未觸碰到,螢幕便亮了起來。
映照的她的臉一片慘白,雙眼無神,那是一種冷漠,一種空洞,好似什麼都無所謂的一種眼神。
僵硬的撈起手機,江知九故意一笑,嘴角的弧度大的出奇,順手便接聽了電話,是陸仲年打來的。
“小九,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之前手機打不通?”
江知九一愣,很是無辜,委屈的說道:“我只是在賓館裡邊睡覺啊。”
對方明顯不相信,甚至還遲疑了很久,她不耐的反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陸仲年這才回了神,語氣緊張的很,但是為了讓她聽不出來卻是故意咳嗽幾聲,江知九憋笑。
“沒,沒什麼,你現在就在房間裡面等我,我立馬去找你。”
“好。”只一個字,未等對方繼續說些什麼,江知九便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