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吁吁。

她知道那女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沒有離開，這樣子她也不用擔心會找不到這個女人。

到了急診室的門口。

那紅色的燈正好暗了下來。

一張手術床，一張白布，幾個醫生，一個陸仲年。

江知九直接腿軟跪在了地上。

“江雲……”

口中呢喃了這麼兩個字，江知九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這一次真正的黑暗正在向她襲來。

江知九醒來的時候，兩眼發直，呆呆的看著醫院病房裡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隻黯淡無光的眼睛，此時更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不到背後的東西。

醫院走廊裡的聲音和她的安靜完全成了一個反比。

一滴滴淚水從江知九的眼角流下，溼了枕頭，溼了她的臉，更是將她的心窒息的難以呼吸。

病房裡面只有她一個人，陸仲年未婚妻在不在，江知九此刻已經沒了心情去思考。

僵直著背，像是殭屍一樣，恍然在床上坐立起來。

赤著腳，露出飽滿誘人的腳踝，江知九落在地上，悄無聲息，面無表情，一步，一步從房間之中走了出去。

按按鈕。

走進電梯。

關門。

按按鈕。

十層。

失重感。

這期間，江知九像是機器人，只是單純的執行著身體之內晶片的指示，絲毫未做其他多餘的事情。

第28章　十層樓的選擇

無月夜。

無星空。

冷風陣陣。

江知九坐在醫院頂樓的天台欄杆上，兩隻腳在十層樓的高空上不斷地來回擺動。

一臉笑意，卻是淒涼冷清。

風在她的身下急速的透過，互不相干。

黑色而天空，彷彿是一塊巨大的黑幕，壓抑的江知九喘不過氣來。

微抬著下顎，目光落在遠處。

都說死了的人也許會變成星星，但是今天晚上連星星都懶得出門。

失落。

悲痛。

在一陣陣風中，江知九清冷的聲音，和著那心中的悲鳴，不斷地在天台上唱響，慢慢的飄向遠方。

“我親愛的小孩

為什麼你不讓我看清楚

是否讓風吹熄了蠟燭

在黑暗中獨自漫步

親愛的小孩　快快擦乾你的淚珠

我願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親愛的小孩

今天有沒有哭

……”

然而她哭了，歌聲中帶上了哭腔，最後一塌糊塗，滿臉都是眼淚。

心理壓抑的厲害，江知九的雙手緊緊地抓緊了欄杆，身子不斷地往前傾去，大聲的對著空蕩蕩的前面喊道：“啊！”

“小九，算一下，這是你第二次想要跳樓了是吧。”

陸仲年調侃的聲音在她身後毫無預兆的傳來，江知九的手一鬆，卻又是再次握緊。

抱著那諷刺無比的笑意，江知九幽幽的回過頭去，盯著他。陸仲年那雙手踹在兜裡，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更是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齒。

江知九眼中意味不明，一瞬間閃過一道幽光，更是在看見跟在他身後的女人之後，陰森森的露出了自己的白牙。

江知九伸出自己手，因為袖子被挽在了上邊，那潔白的手看起來如此消瘦。

“來，過來，陸仲年，我們一起死唄，過來啊。”江知九聲音輕得很，卻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傳到陸仲年的耳朵裡。

她看見陸仲年的身子一抖，那女人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一副保護他的陣仗。

江知九大聲的笑了出來，眼淚被逼出了眼眶，喉嚨笑的嘶啞，“陸仲年你這樣的人活著幹什麼！明明有那麼多人愛你，你卻萬花叢中過！你不是說愛我嗎！那就和我一起死啊！你殺了我的孩子，你還有什麼資格活著！來啊！過來啊！”

“好。”

江知九看著陸仲年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毫無防備，眼中視線一直定在他的臉上，包含著愛意，仇恨，複雜的情緒。

而陸仲年看不見女人在他面前保護他，直接從她的身體中穿了過來，徒留那能力不夠的女人在他的身邊著急的團團轉。

她笑的咧出牙齒，似乎開心的不得了。

“你要我死，那我就陪你，小九，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