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江知九發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張木板床上,分明在白布之下有著什麼東西。
不知道心裡面為何會出現這個想法,江知九的手不受控制的鬼使神差的伸了出去,就捏住了白布的一角,但是突然之間沒了動作。
“掀開吧,看看你自己的孩子。”王強的聲音無孔不入,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會恰到好處的提醒她,就是因為太恰到好處了,江知九總是厭煩至極。
微微的偏了頭,她想要鬆開手中的白布,卻是像黏在了她的手上,怎麼都放不下去,嘴巴微微顫抖,“孩子?”她的孩子都死了她親手害死的。
“開啟看看吧。”
江知九覺得王強的聲音肯定是帶著某種魔性的,不然為什麼明明已經要決定撒開的手,這時候又開始動作著,做著她不願意的事情。
白色的布飛揚的在她眼前飄落。
一瞬間的事情。
而後她便是看見了在白布底下的東西。
身子往後退去,堪堪的抵在背後的那張床上,這才沒有栽倒在地上。
一隻手捂著嘴巴,一隻手支撐著身子,以免自己雙腿發軟失力,直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那明明就是之前突然之間消失不見的鬼胎,明明已經從她肚子裡面取掉的孩子不應該會有任何的變化,可是江知九卻震驚的發現這個鬼胎,竟然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還在不斷的成長起來。
“你不是認為只要將它從你自己肚子裡面拿出來,就萬事大吉了?”那明顯帶著鄙夷的聲音,不斷的響起,“江小姐,你可真是單純,鬼胎,怎會像是人類的孩子一般那麼脆弱。”
江知九知道,王強這是的了顧源的命令,在這裡警告自己。
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既然這個鬼胎已經長在了她的肚子裡,那就是生了根,想要拿掉,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最讓江知九更加震驚的是。
這個孩子,眉目已經很明顯的看得出來是江雲。
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來,江知九睜大著眼,不敢相信,“江雲?”也不知道是對著鬼胎說的,還是對著王強問的,江知九莫名其妙的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她。
手指毫無目的的在鬼胎的臉上撫摸著,那是一種滑膩膩的,像是泥鰍身上那粘稠的白色的液體一樣的觸感,小小的一團縮在那裡,全身發黑,像極了木乃伊裡邊的屍體。
“江小姐,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想必你的心中已經有很多疑惑了。”
江知九沒有阻止,王強自然是自己自說自話下去。
“這鬼胎如何製作,那便是需要一個鬼魂,一個屍體,還有一些血,這些必要的準備工作做好了,後面就簡單了。你猜到了麼?”
這根本就是沒頭沒腦的話,江知九卻是聽得明白。
臉上的震驚維持了好久,才逐漸的消散。
沒錯。
這是江雲。
江知九算是聽明白了,他們拿了江雲的屍體,困了江雲的靈魂,才會有眼前這個鬼胎的存在。
她也知道了之前在醫院出現在她面前的小孩是誰,即使看不見臉,江知九還是知道,那是江雲,只是有些東西不斷地在變化就是了。
水果刀還在戰戰兢兢的手中,江知九不知道顧源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或者是用一種怎樣的表情看待她的這些事情。
但是顧源必定是一定想要害死她的。
手起刀落。
有什麼東西已經在隱約之間決定好,再沒有商量的餘地。
水果刀鋒利無比,江知九事先已經磨好,鋒利的刀刃閃著白光,現在卻沾著無數黑紅色的液體。
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將水果刀直接刺入了鬼胎的頭部。
雙手發冷,緊握著把手轉了幾圈,又是抽出,落下以此反覆。
“啊!江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這樣子你的孩子會死的!你難不成還要重蹈覆轍,殺害你自己的親生孩子麼!”王強的聲音尖銳無比,嘗試著阻止著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但是這些都是毫無作用,也是毫無意義的。
江知九就像是被包在了海綿之中,海綿沾了水,沉重無比,想要站起來都困難無比,腦中已經顧不及其他,更是不再理會王強的話。
她要做的不是因為眼前的情況,而就這般立馬停滯自己的腳步。
心態早就已經發生變化,她要做的是解救江雲,而不是因為它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就開始怨天尤人,或者是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