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毀了一切,她現在完了,她是坐過牢的人了,她看不到希望了。
江舟聽到了電話那頭的海浪聲,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情急之下,顧不得考慮太多,循著她的手機定位,果然在海邊找到了崩潰大哭的她。
她看到他急匆匆趕來,擁著他痛哭。
然後第二天,兩人海邊緊緊相擁的高畫質圖片就上了頭條。
江舟雖然已經退出,可一出現在娛樂新聞裡卻仍舊引爆了話題,這兩人隱藏了多年的緋聞被炒得如火如荼。
半個多月之後,展暮筱攜著滿滿的討論度,笑容滿面,高調復出了。
江舟連著一個多月沒出門,也不怎麼說話。
那天,陸星曜難得白天有時間休息,到江舟家陪他呆到傍晚,在經紀人的催促下才出發趕往一個頒獎現場。
半途中他回憶起臨走時江舟突然拽住他對他說的那句低低的“星曜,再見”,眼皮猛跳,怎麼想怎麼不對,硬是不顧經紀人的反對摺了回去,出了電梯就飛奔進屋。
最後在浴室裡找到了江舟,入眼一片刺目的紅。
那天晚上,他哭得眼睛紅腫,他最好的朋友差一點點就這樣離開人世了。
當時有似是而非的訊息傳出去,再加上他突然“因病”缺席頒獎晚會,引起了一些騷動,最後都被江氏集團壓下來了。
陸星曜每次一想到這件事,每次一看到他手上的疤痕,心裡就恨得慌,也憋屈的慌。
因為,江舟當時醒過來之後,他父親還有繼母氣不過想對展暮筱出手,他卻一臉心如死灰地說,算了,由她去吧。
他這樣情況,大家都不敢有分毫的刺激他,於是,那個女人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被放過了。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陸星月,江漾,還有他和樂甜推了好些通告,輪流去他家裡看著他陪伴他,督促他好好吃藥。
如今,他已經恢復正常生活和工作了,狀態也比之前好很多。只是沒人敢掉以輕心,就算人不能過來,也都會資訊或許電話找他聊聊天,給他一些微薄支撐下去的力量。
兩人聊著天,喝完湯。江舟這裡有陸星曜的房間,他把碗收拾好之後,讓陸星曜快去休息。
陸星曜卻道:“好久沒聽你彈琴了。”
現在江舟除了偶爾指導子熹彈琴,都不怎麼接觸音樂相關了。
江舟雙手插在兜裡,望著他無奈的笑了一下,帶他去擺滿樂器的房間。雖然主人不怎麼用了,但是阿姨每天還是擦拭的很乾淨。
陸星曜單手插兜,右手手指在吉他弦上輕輕撥弄一下,很快就收回去。
他被江漾和陸星月帶去國外找過好幾個有名的醫生看過了,可事事不盡如人意,遺憾終究還是遺憾。
江舟盯著他的側臉,在鋼琴邊坐下,一段動人的旋律傾瀉而出。
是陸星曜的新歌《應悔》。
因為這個房間隔音極好,也不怕大晚上吵到別人。
陸星曜坐到窗戶邊,耳邊聽著曲子,眼睛看著外面的夜景,腦海裡閃著一些畫面,神情漸漸恍惚,思緒也越來越遠……
中秋晚會錄製那天,陸星曜還在後臺休息室候場,突然有名工作人員敲門進來,給了陸星曜一個精緻的手提袋,說是有人讓幫忙轉交的。
陸星曜開啟看,裡面的小熊掛飾跟他之前丟的那個一模一樣,但不是原來的那個。
因為他的那個小熊的脖子上蝴蝶結鬆了,陸星月曾經給加固過,送來的這個並沒有線頭的痕跡。
陸星曜問是誰給的,工作人員說是今天同臺某個小明星,是他的粉絲想送他禮物,但人家不好意思,便讓他幫忙給。
那名工作人員剛走,陸星曜的經紀人進來。
望著那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眼陸星曜手裡的手提袋,經紀人奇怪道:“我剛才看到展暮筱的助理把這袋子給他,他怎麼拿來給你了?裝的什麼東西?”
陸星曜一聽那個名字,當下厭惡地皺眉,將原本拿在手裡的熊塞回袋子裡,扔給經紀人。
“拿去丟了,越遠越好。”陸星曜讓助理拿溼紙巾,把一雙手擦了半天,好像剛才碰了什麼髒東西。
上臺之前,陸星曜還是不可避免的在後臺碰上了展暮筱。
她笑容有些勉強,身子有點緊繃,看著迎面走過來的他張嘴欲言又止,陸星曜面無表情的直接越過她走了。
江舟哀莫大於心死,已經不願意再跟她有糾葛,但是不妨礙他從內心深處的憎惡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