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月沒想到車上只有江越只一個人,她親自開的車,陸星月坐上副駕駛,系安全帶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瞥她一眼。
襯衣加半裙,正式卻不刻板,黑色捲髮披散,淡妝精緻,耳朵上綴著不規則形狀的耳墜,襯著纖長的脖頸精緻又優雅,大概是一直都有保持形體管理,就算是開車,上半身也是挺直端秀。
陸星月一直覺得,她雖然不是特別驚豔漂亮,可是氣質獨特,有種說不出味道。
陸星月實在忍不住又過看了兩眼。
江越發覺了,微微側眸看問她:“你看什麼?”
陸星月忙把視線移開,登時有點不自在,“沒什麼沒什麼。”
因為下大雨,原本就擁堵的路段更加的前行困難,車子就這樣在車流之中艱辛的走走停停,雨水打在車窗上,噼啪作響。
陸星月背靠在座位上,聽到江越在旁用藍芽耳機接了通長長的電話。那邊說很久,江越才接一句。
雖然江越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陸星月卻莫名的聽出了深深厭煩和疲憊。
“又要多少?上次給的一百萬呢?”
“用完了?你是賭完了吧?”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真把我這當提款機了?”
“我姓江,不姓齊,江家再有錢那也是江家的,跟你們齊家沒任何關係。”
“你要搞清楚一點,這些錢並不是你們該有的,而是毫無自尊廉恥的乞討得到的。”
“白眼狼?呵,這句話形容你們齊家人正正好。如果不是當年她留下遺言讓我要幫襯你們,你們一分錢也休想從我這兒拿到。”
“……五十萬,沒有更多了,拿了滾。一年之內別給我打電話。”
江越臉色緊繃,單手摘了耳機隨手扔在車裡,聲音冰冷彷彿是從齒縫擠出來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一群吸血鬼。”
陸星月覺得此時自己應該裝睡比較好,她忙閉上了眼睛。
雖然江越沒有點明任何身份,但是陸星月有種敏銳的直覺,從她字裡行間的內容很快就猜測出一些東西。
遺言,幫襯,齊家人,異姓的……
陸星月之前從小茹那裡得知江越跟江漾並不是一個媽生的,此時看來,打電話來要錢的,應該是她的親戚吧,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江越媽媽那邊的親戚。
看著江越的側臉,陸星月只有輕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走過了擁堵的路段,車子行駛起來就快了。
江越目視前方繼續開車,嘴裡卻突然問:“江漾沒給你打電話?”
“打了,可是我沒接到。”聽她提起這個,陸星月不由坐直了些身體。在診所門口等的時候,她又打周叔的電話和家裡的座機,可是沒人接。
“江總,江漾他……”
江越搖了搖頭,嘆道:“他察覺被你丟下,生氣了,又哭又鬧找了你一下午。”
陸星月屏住呼吸,心情複雜。
就知道事情並不會這麼順利。這要怎麼辦才好?
江越道:“你想一套說辭,回去哄哄他,今天這個不喜歡,下次再帶他去見其他的人,總有一個能看對眼的。”
陸星月正沉思著,安靜了一會兒的江越倏地又出聲:“陸小姐。”
“江總你說。”
“你交過男朋友沒有?”
這個問題有些出乎陸星月的預料,她愣了一下,才回答:“還沒。”
倒是有向她表示過好感的,可她忙得睡覺時間都沒有,而且一身的債務,根本沒法正常心去談戀愛,索性不談。
“喜歡什麼樣的型別呢?”
陸星月捉摸不透她為什麼突然問這些,沒有很快接話,江越笑了笑:“別緊張,我就是開車無聊隨便問問罷了。”
“沒有特別固定的型別……因為沒碰到之前,我也不會知道會喜歡什麼樣的。”陸星月說的是真心話。要等喜歡了動心了,她才會知道答案。
江越點點頭,緩聲道:“說的極在理,框框架架太多,反而限制了自己的選擇。到最後,或許最意料不到的那個,才是最適合自己的。你說對嗎?”
陸星月輕輕附和一聲,結束了這個話題。後面的路上,兩人都沒再講一句話。
雨漸漸變小,車窗外的世界一片水霧濛濛。車子還沒行駛到,陸星月就遠遠看到了別墅門口有兩道撐傘的身影佇立在那一動不動,是周叔跟江漾。
江越也看到了,眸光深沉,無聲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