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火鳳的異象對她的消耗極大,以至於她幾乎是一頭撞在了鐵木甲板上。
一陣濃煙冒起,散去之後寧薪衣略顯踉蹌的站起身來,她身下的甲板被完全撞得凹陷了下去,甚至不少地方都被燒得發黑了。
寧薪衣顯得有些茫然,左顧右盼,似乎她自己心裡都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遠處的奔雷正狂怒不已的收了異象回到乘龍快船之上,其實他本可以選擇直接飛殺過來,不過剛才寧薪衣化身烈焰火鳳這一下將他嚇了一條。
僅僅是被這烈焰火鳳的焰尾在身上帶了一下,奔雷便覺得那處地方灼熱難當,甚至用真氣去抵擋都很難消除這灼熱氣勁的侵蝕。
明明他的功力高了許多,但卻至少耗去多過對方數倍的真氣,才將那傷處給壓制了下去,但卻已經被燒得受傷了,這叫他如何不驚駭。
只是在身上颳了一下便這麼嚴重,若是被實打實的打中身上要害,後果難料。
不過這並不代表奔雷會就此放過寧薪衣等人,等了約莫一小陣子,奔雷反映過來,既然這異象的威力如此可怕,甚至超乎了寧薪衣自身的境界,那麼在使出來一次之後,必定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壓力!
很可能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抗之力了!
想及此,奔雷趕緊長身而起,踏‘波’行來,卻並不靠近鐵木神舟,只是遠遠吊在了後面,並且時不時探頭探腦想看看鐵木神舟上的情況。
寧薪衣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不能‘露’怯,反而‘挺’直著背脊站在船尾,死死看著後方的奔雷,擺出一副空城計的模樣,倒真將奔雷暫時給唬住了。
以鐵木神舟蒸汽輪機的威力,倒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甩開乘龍快船,但是,很顯然,奔雷按捺不住多久了,或許再要不了一小會兒,他便會再度出擊,衝上前來了。
“寧宗主,現在我們可怎麼辦?若是叫奔雷一直這樣吊在我們的後面,哪怕我們的船再快也甩不掉他們啊!”祝文有些慌‘亂’。
寧薪衣搖搖頭,“我也沒什麼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這時候,那名最是老練的海員卻白著臉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啟稟大人,大事不好了!”
“當然大事不好了!沒看我們後面還跟著個凶神惡煞的吊死鬼麼,”祝文怒道,本就因奔雷帶來的壓迫感而心情煩躁了,這海員竟還一驚一乍的,怎能不叫他發火。
不曾想這海員連連擺手,說道:“大人,不……不是這樣的,我說的大事不好不是指的後面那人,而是我們的前面!你們看!”
寧薪衣與祝文順著這海員的手指往前望去,卻沒覺得又什麼異象。
祝文再道:“看什麼?什麼都沒有啊,你可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海員急得直跺腳,“你們看那雲啊!黑漆漆的一團,下面還有一條長長的黑線!這……這是罕見的龍吸水啊!別看這龍吸水此時瞧起來小巧得緊的模樣,但我嗅過了,這空氣裡瀰漫著的,滿是風暴來臨的味道啊!只怕要不了幾眨眼的功夫,這龍吸水就要猛然變大,這整個的天空,也要突然間被黑雲覆蓋,大風將要撲面而來,海‘浪’甚至要掀起十數丈高啊!這樣可怕的風暴,二十年也遇不到一次,來勢洶洶,不得不防啊!”
“什麼!”寧薪衣見這經驗老道的海員都如此緊張,被嚇成這樣,也是在意起這事來。
“雖然我不知道咱們這鐵木神舟能否撐得過這風暴,但我的父親當年便就是死在這風暴之下,我們通常將其稱之為甲三之‘亂’,意思就是每個甲子都會來三次,但是在我家族裡的記載之中,也從未提到過會在甲三之‘亂’來臨時有這般可怕的異象。要知道,當年我父親所駕馭的,也是當時大雲朝一等一的好船,但在這巨‘浪’之下,卻是一炷香時間都沒有撐到便四分五裂了!”這海員越說越是驚慌。
祝文也著急了,一把將這海員的衣領抓起來,怒道,“那你還不快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小片刻之後,祝文便在甲板上奔走呼號起來,叫所有青雲宗武者都趕緊過來幫忙,以最快的速度斬斷桅杆,再切掉鐵木神舟外簷的一些帶有稜角的地方,以便讓這船身的形狀更加圓潤,在即將到來的巨‘浪’衝擊之下抵抗力更強。
被砍下來的桅杆,則是橫七豎八的重新被死死釘在船身之上,以圖加固船身。
奔雷在後面看見這些人的動作,只覺得心頭納悶,但他並不傻,仔細看了看天‘色’,再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出來,也是大驚失聲,“甲三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