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霍義龍旁若無人的交談;將他當做空氣的態度;而重新燃燒了起來。
他的確是個有修養的人;但他的修養;往往都是建立在別人對他的尊重之上。
在飛機上的偶遇也就算了;當時牽扯到特殊事務局這個暴力機構;他也不想給父親惹麻煩;並且當時的人也不多。
但現在;在這個上百人的高尚酒會上;在許多明裡暗裡的目光注視下;厲仲愷這個香江的天子驕子;卻徹徹底底的被人無視了。
他那有條件的修養;逐漸被衛天望與霍義龍的無視消磨殆盡;甚至壓過了他對衛天望身份的忌憚;他開始這樣暗示自己;你再囂張;但你足踏兩隻船卻是事實;你敢在這裡牽這女人的手;但你總不至於還敢讓那女人知道吧?
既然你都不會與她說;那我還怕你什麼?
厲仲愷終於爆發了;但他這次選擇的目標卻依然不是衛天望;而是將矛頭對準了霍義龍;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如此;加上此時霍義龍的父親也過來了。
“霍義龍;你必須給我道歉!”厲仲愷拍了下霍義龍的肩膀;這種舉動在所謂的上流酒會里面;已經頗為過火了。
剛走到旁邊的霍父見狀;眼皮直跳;知道厲仲愷動了真火;心裡又在怪自己兒子不懂事;也在怪他這新來的朋友;看起來這人與義安的關係匪淺;也許有什麼背景;但你不懼厲家;也別拖我們霍家下水吧?
霍父並不知道衛天望就是霍義龍在香江大學那個曾經的室友;如果知道他就是自己兒子“救命恩人的朋友”;他的態度自然會不一樣;天大的利益;也沒有兒子的命重要。
“厲先生還請息怒;我這就教訓犬子;他年少氣盛不懂事;還請厲先生海涵;”霍父一邊給厲仲愷陪笑著;一邊拉了拉霍義龍的肩膀;示意他轉過身來對厲仲愷道歉。
衛天望這邊見到霍義龍的父親;稍微有點驚詫;不過還是很客氣的點頭打招呼道:“霍叔叔你好;我是霍義龍的朋友衛天望。”
霍父雖然對衛天望有點意見;不過之前就見楊成面對他時誠惶誠恐;有些忌憚他的身份;所以也算客氣;對他而言;衛天望與厲仲愷兩個都是他都惹不起的物件。
可衛天望推著霍義龍與厲仲愷過不去;他義安事後或許不會受到多大影響;但霍家卻經不起這折騰。
霍父也是客氣的和衛天望打過招呼;但馬上又推了一把霍義龍;“給厲先生道歉!”
霍義龍漲紅著尷尬的看了看衛天望;又看看父親;一時間有些兩難。
衛天望見狀出言說道:“霍叔叔;我想問一下;你覺得霍義龍他有什麼錯?”
霍父張嘴就打算說兒子不該與厲仲愷頂牛;但話未出口;仔細想卻又說不出口了;因為事情的起因是厲仲愷想邀請黎女士共舞;自己兒子出言勸阻。
雖然所謂上流社交裡是有邀請跳舞這一說法;但卻也沒規定別人必須答應他厲仲愷的邀請啊!
且看衛天望不正拉著黎女士的手麼?
這說明黎嘉欣是他的人!
自己兒子幫他的女友擋駕;在此事的立場上算是幫了他;那麼如果自己說兒子這事做錯了;豈不是就成了應該放任厲仲愷逼迫著黎女士共舞?
那自己這不又得罪衛天望了麼?
另外厲仲愷與自己家的確不熟;假定他邀請黎女士共舞本就是錯誤的事;那麼他再因此而逼迫自己兒子道歉;道理上卻也站不住腳。
見霍父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一直等著霍義龍道歉的厲仲愷面色變得更是難看;已然決定事後要找霍家的麻煩了。
衛天望見效果差不多了;便出言道:“霍叔叔;我想你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霍義龍受委屈吧?我來自大陸;不懂這些虛頭巴腦的香江社交禮儀;不過我知道一點;人與人之間只有相互尊重;才能正常的交往。這位厲先生;他雖然家世背景是很了不起;但與霍叔叔你卻不熟;與霍義龍以前更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那麼;我就問一句;這位厲先生;憑什麼以長輩的身份來教訓霍義龍?難道他先前逼迫我不會喝酒的女伴喝酒;是禮節?很抱歉你們這個禮節我真的不懂;也不想懂。”
衛天望說著;許多在一側偷偷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香江名流們;不禁啞然。
雖然他的話略顯粗糙;但道理上竟然似乎站得住腳!
今天的厲仲愷真是流年不利;撞上這麼個大陸來的大爺;偏生這人地位還是不低;泡妞一腳踢在鐵板上了;還牙尖嘴利;板著臉說起話來卻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