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裡妝點得富麗堂皇;所有大燈奢侈的點亮著;在這鳥兒歡唱的清晨更增添一分喜慶的味道。
這時候會場佈置的工人已經差不多離場了;還留在這裡的;要麼是天沙幫也就是天沙公司自己的員工;要麼就是三三兩兩負責收拾清潔的工人。眾人安靜卻有序的忙碌著;給酒店增添一分人氣。
前海天一線網咖的網管小寶;也就是現在天沙公司業務部副部長小寶;正穿著筆挺的西裝;在大廳裡東瞅瞅西看看;他將自己檢查的重點放在了電子裝置上;時不時緊一下這個插頭;時不時小心翼翼的再把螺絲扭得更牢靠一點。
衛天望的兒時玩伴;天沙幫三位大佬自然不敢怠慢;小寶一來便給他安排了個挺高的職務。
小寶自己也爭氣;雖然是關係戶;但一點兒也不偷懶耍滑;反倒比別的任何人都更努力工作。
他知道像自己這樣的人;一生之中機會不會很多;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他正用自己滿腔的熱情去抓住這個機會;所以從三天前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會場;小寶和師爺一樣;這三天加起來沒睡到四個小時。
兩人都亢奮著;憧憬著;他們渴望能順著天沙公司這個平臺;攀上人生新的高峰。
師爺微笑著和小寶打了個招呼;獨自走到酒店門口;抬起頭;眼神略帶迷醉的看著燙金橫幅;還有那十數條正捲曲在酒店房頂的豎幅;裡面大多是某某公司某某單位熱烈祝賀天沙酒店隆重開業之類的話語;到時候這邊剪綵;那邊一聲令下;禮炮炸響;彩色紙屑漫天傾斜而下;與此同時;這些橫幅也將展開;從天而降。
師爺腦子裡幻想出這畫面來;激動得張開雙臂;面帶興奮之色;緊緊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都是他的構想;為了能幫天沙幫漂白;他可謂拿出渾身解數;如今終於到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往後家人問起自己的工作;終於能名正言順的說;自己是天沙公司的總經理了。
然後一記板磚從遠處飛來;正中他的後腦勺。
師爺的眼睛一下子張得老大;長大了嘴;想喊出聲來。
但這都是徒勞的;沉重的板磚在瞬間摧毀了他所有的思維;他整個人的身子;推金山倒玉柱般;仰面撲倒下去;額頭和帶血的板磚幾乎同時重重敲擊在錚亮的大瓷磚上;發出嘭的一聲;打碎了這個寧靜又忙碌的清晨。
毫無徵兆的;山呼海嘯一般的咆哮聲在門外猛然炸響;一大群人突然湧現在門口;這些人手裡拿著榔頭;砍刀;棍子等等各式各樣摧毀性的武器。
從師爺倒下到這些人衝進天沙酒店大門;中間只間隔了不到二十秒鐘;顯然他們根本就是悄悄潛伏著靠近這裡;然後突然暴起發難;師爺只是很倒黴的站在門口;被別人順手撿起板磚砸了過來;砸中腦袋。
這些人一衝進來;也不追人;反倒都一個個輪動手裡的重傢伙;見什麼砸什麼;彷彿誰要摧毀任何地平線以上半米高的所有物體。
椅子;被砸穿。
沉重的二錘轟然砸到木桌上;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轟然倒下;陶瓷花瓶和裝著糖果的盤子掉落在地上;鮮花糖果以及破碎的瓷片撒得滿地都是。
還停留在酒店大廳裡的人一下子呆住了;幾秒鐘後有人倉皇的逃竄而去;有人慌慌張張跑向電梯。
也有人眼睛紅了;拿起手邊已經快用到沒電的充電喇叭大聲喊道:“你們幹什麼!我報警了!”
這個人是小寶。
“屁話多!放倒他!”
來人裡面有人吼了一句;然後小寶就被這些來勢洶洶的人群淹沒了;他被推搡在地上;被眾人踩踏;人群裡一道寒光閃現;在人群湧動七手八腳的混亂中;一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了他的腰間。
戴著手套的手鬆開了;匕首便被留在他的身體裡;卻沒有人注意到;他依然在被毆打。
然後起碼上百人終於開始放開手腳全力摧毀著這裡的一切;音響被砸成幾片;價值昂貴的功放被砸扁了;就連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也不知道被哪個扔了張凳子上去;砸落一半;只剩下另一半孤零零的掉在半空晃晃悠悠;好似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當唐朝玄、萬豐以及馬治國穿好衣服;帶著酒店裡的五六十個休息的小弟衝下來時;看到的是滿天滿地的狼藉;還有倒在血泊中的小寶;已經在門口被踩得滿身腳印;後腦還冒著血水的人事不省的師爺;還有幾人正抱著腦袋蜷縮在牆角;渾身發抖。
“是誰!媽的是誰!”馬治國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