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清無奈的結束通話電話;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分。她聽得出來艾若琳拒絕得很痛苦;說明她的內心深處是真的想來的;可最後卻還是礙於什麼不知道的原因而拒絕了。
如果不是對兒子有相當程度的瞭解;知道他不是那種花心的人;林若清真會以為衛天望在沙鎮又重新找了一個女朋友了。
最終林若清還是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年輕人的事情終究還是要年輕人自己去處理。
自己作為老一輩的人;還是不要太過干涉的好;兒孫自有兒孫福;衛天望和艾若琳兩人的未來究竟如何;還是要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裡的。
今年的除夕夜;依舊是母子倆一起在電視前看著春節聯歡晚會度過的。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衛天望花費了很多心思在佈置這個家這件事上面;力圖讓家裡顯得更有新年的氣息;四處懸掛著紅紅的燈籠;門前的對聯也是衛天望自己親手寫的毛筆字。門邊還擺放了一盤三千響的鞭炮;到了十二點衛天望便會提著鞭炮下樓去放。
人還是那兩個人;但母子倆人今年的除夕夜顯得不再那麼孤單。
當電視裡的小品演到精彩處;衛天望也難得的笑出聲來。
林若清聽到衛天望的笑容;扭頭打量著他;她自己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眼神裡帶著欣慰;卻又有擔憂。
衛天望對別人的目光何等敏感;很快便回過頭看著林若清;問道:“媽你看電視啊;老看著我做什麼?”
林若清笑笑;“你自己意識到了沒有;今年的你和往常不一樣了。”
衛天望眉毛一掀;“真的嗎?我有哪兒不一樣了?我怎麼沒感覺到?”說這話的時候他心中不禁有點緊張;不可能是自己修煉九陰真經的事情被看出來了吧;媽媽又不是武林高手;不可能吧!
不過就算被看出來也無所謂;反正修煉的又不是絕後的葵花寶典或者辟邪劍譜之類的坑爹秘笈。
林若清又搖搖頭;“具體哪兒不一樣;我說不太清楚。不過以前的你雖然也很自信;但臉上幾乎從來看不到笑容;渾身都充斥著一股憤世嫉俗的味道;像是一隻刺蝟一樣;誰一旦稍微觸犯你;你就會激烈的反彈;勸都勸不住。我一直都擔心你因為性格太過極端走上邪路。”
衛天望聞言;默默的垂下腦袋;仔細的回想著;覺得這番話有道理;當然也有點不服氣;以前的自己有那麼糟糕嗎?不就是看不順眼就動手;動手就傷人而已嗎?怎麼也不至於走上邪路的吧。
當然他也沒心思和自己的媽媽爭辯;反正她愛怎麼說就由得她說去吧。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說我現在和以前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呢?我覺得還是差不多的啊;就因為我剛才笑出聲來了?”衛天望有些不解;他覺得在得到九陰真經前後的自己性格上是沒有區別的;可照目前看來;媽媽很明顯說的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性格了。
林若清似乎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現在的你顯得自信了很多;甚至比你當初考上中考狀元的時候還要自信。具體原因我說不上來;我只能說這是一種感覺。以前你好像是困在籠子裡拼命掙扎的困獸;好吧作為你的母親我對此負有很大的責任;我不該這樣說你;但我也只能找到困獸這個詞彙比較貼切了。而現在的你呢;雖然我們家的情況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好轉;但你的氣質卻變了;從困獸變成了蟄伏的巨龍。做母親的當然希望兒子能有廣大的前途。但我對你卻又有一個要求;你能不能儘量平平淡淡去過這一生;我知道你想去打聽我的事情;想為我討回公道。但這真的不重要;我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過一生就好了;答應我行嗎?”
衛天望愣住了;他想起一句成語;知子莫若父;自己沒有父親;那這成語就成了知子莫若母。
衛天望以為自己沒有變化;但林若清卻敏銳的感覺了出來;甚至連他的打算都看穿了。
一時間他有刑恐;尤其是在聽到林若清的懇求時;心中更加糾結。
但他沒有猶豫多久;便斬釘截鐵的說道:“媽;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你既然都說我是蟄伏的巨龍了;那你覺得我刻意的低調;就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嗎?媽;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變成單親家庭;但我要說的是;我感覺得到;麻煩遲早會找上門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就像之前來的那兩個穿黑西裝的人一樣。這是無法逃避的事情;既然要恨;恐怕也只能恨為什麼你和我那未曾謀面的爸爸不是普通人;平凡人了。你說是吧?我不想和你說假話;但你的要求我恐怕做不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