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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禪院微微改造了一下,將西廂開闢了一個單獨的佛堂,而將臥房設在了東廂之中,一連兩個晚上,玄凌珏都始終躲在西廂的佛堂中,不曾踏入東廂半步。

入夜,樂璇抬眼瞧了瞧天色,那陰沉得彷彿要墜落的雲朵彷彿醞釀著巨大的陰謀一般,看來是免不了一場大雪了,已經是戌時了,玄凌珏卻仍沒有回到臥房的意思,庭院對面的那間佛堂的等仍亮著,樂璇清淺嘆氣,她又不是一定會死,玄凌珏是不是氣得有點太久了。

樂璇穿好大氅,走出東廂,在門外守著的慧律將手合十,想要問安,便被樂璇阻攔,樂璇並未敲門,便直接推門進了禪房,明亮的燈光下,玄凌珏一邊敲著木魚,一邊頌著經文。

樂璇微微抿唇,一邊將大氅掛在屏風上,一邊笑著開口:“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啊,幹嘛躲著我?”

玄凌珏的木魚聲一滯,旋即又連貫地敲了起來,彷彿從未聽見過樂璇的問話。

樂璇微微皺眉,玄凌珏居然敢不理她?不禁上了前,正蹲在玄凌珏身邊,直直地盯著玄凌珏的臉:“你在幹嘛呢,幹嘛不理我?”

玄凌珏猶如一尊雕塑,重複著自己的動作,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樂璇便不禁伸手去戳他的臉:“說話呀,你啞巴還是聾?”

無論樂璇如何蹂躪,玄凌珏始終不發一言,樂璇全心的怒火騰地升騰起來,咬著牙開口:“你想幹什麼?當什麼鎖頭烏龜?你不理我,我毒就能解了麼?你把自己整個人封存起來你要幹什麼呀?不想理我是麼?看見我可能要死你覺得你娶錯人了是麼?”

玄凌珏罕見地抬頭看了樂璇一眼,微微抿唇:“是,我娶錯人了。等父皇到蕭山來,我便請父皇允許你我和離。”

樂璇瞪大了眼睛看著玄凌珏冷峻的臉,許久,方微微冷笑:“好,聽你的!”

毫無拖泥帶水,樂璇轉身便出了禪房,玄凌珏不曾回頭,卻仍能聽見禪房的門咣噹一聲被砸上的聲響。

玄凌珏的脊柱狠狠地僵直著,那天晚上他曾與弘虛聊了很久,弘虛說過,樂璇的身體現在看起來很健康,其實根本受不起半分衝擊,佛王妃這個身份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了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蓄意傷害她,玄凌珏即便再捨不得,也不敢在將她留在身邊了,弘虛說過,只要一年就好,他只要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保證她一年不受傷害就好。

可依著樂璇的性格,他若與她說清了再將她送走,她一定不放心一個人在京城深陷各種陰謀中,所以玄凌珏只能選擇這種激將法,讓她生氣,讓她傷心,才能順利將她送達到他已經安排好的地方。

這房間的燈光彷彿瞬間黯淡了一般,玄凌珏硬撐了許久,才緩緩回頭確定樂璇是否離去,這空無一人的禪房彷彿是一幢牢籠一般,將他與樂璇徹底隔絕,余光中,便見了屏風上搭著的素色大氅,玄凌珏不由得緊緊皺眉,樂璇還是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生氣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本來便畏寒,丟了大氅,不知道凍成什麼樣呢!

好在天色已晚,再等一兩個時辰,等她睡了,他便將大氅送回臥房去便是,反正樂璇這幾日睡得還算安穩,他每日去臥房抱著她入睡,她也不曾發現。

玄凌珏盯著大氅想了許久,並不知道此時的門外發生的事情。

慧律眼睜睜地瞧著王妃穿著夾襖站在庭院之中,不禁滿心不解,緩步走到她身邊,還未開口,便見王妃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慧律便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王妃,您這是做什麼?”

樂璇雖然才站在庭院不久,卻已經凍了個透心涼,禁不住上下牙打顫地開口:“賭。”

慧律皺眉,不懂王妃的意思,但看王妃緊緊盯著禪房的模樣,不禁微微無奈:“要不然我去叫王爺?”

“不要!”樂璇一邊發抖,一邊露出極不屑的神情,“他要是被叫出來,那不就成了我上趕著找他麼!不用管我,我賭他半夜一定出來!”

“那慧律去跟王妃拿條氈子來,小心凍壞了!”看著王妃瑟瑟發抖的樣子,別說王爺會心疼,就是他也有兩分不忍。

樂璇搖頭:“不用,這樣顯得可憐!”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天上開始飄灑下擁簇成團的雪花,雖安靜得無聲無息,卻很快便壓得樹枝吱呀作響。

大雪瀰漫,像是從天上瀉下來的梅瓣,恣意舞動著自己輕盈的身姿。

樂璇在這蹁躚大雪中靜靜佇立著,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如雪人一般,慧律勸了幾次,卻都被樂璇拒絕